偶尔唤气的时候能看见姚烨和徐韩他们都起了水,再加上张维佳三个人并排坐在池边上,六只脚垂在水里晃荡,低声说着事情。
当一圈游完经过他们时刘阳乘着呼吸的空隙将他们三人深深的收入眼底,忍不住比较了一下,要说身上肌肉形状最显的当数徐韩,要说长的最好看的当数张维佳,至于姚烨真的很一般,说不上好,也不上不好,可是单单在那里坐着就让人脑子里不断回想他站在跳台上浑身绷紧的那一刻,凛冽的气势。
估计姚小爷是被刘阳肉呼呼的速度惹毛了,乘着他正好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直接跳到水里,手掌向钳子一样直接夹着他的脖子就把整个人给拎了起来,唬着一张脸瞪他。
刘阳张着一双大眼,嘴巴成了o型,满脸的惊讶,再加上脑门顶上稀里哗啦留下来的水颇有几分落魄的感觉。
姚小爷绷了几秒钟没绷住,笑了。
手臂一用力,夹着脖子就把人带到了池边,然后起了水,坐在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刘阳眨了眨眼,把泳镜取了下来,仰头对视。
水还在动荡,身子被带着轻微晃动,刘阳踩了两个假水,一把抓住了池沿。
他在等他说话。
“起来吧,我说,要等你游完了今天的加训我们也别继续了。”姚烨的眼弯着,头顶的光照不到脸上,却被池里的水映照的熠熠生辉。
刘阳觉得自己被伤着了,某种称之为拖后腿的词串入了脑袋里。
“嘿,干吗呢?还想在水里泡着啊?”
池水和池边是平行的,起来的时候基本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双手搭在池边手臂一用力整个人就被带着窜了出来,在半空中的时候一边手臂加大力量,腰部同时用力一拧,一屁股就坐到了上面。
坐在池边,刘阳转头看他。
姚烨就在身边,双手放在双腿外侧,身体懒散的弯曲,后背大片的肌肤上还挂着密布的水珠。
“累不?”他问。
刘阳摇头,“不累。”但是很别扭,练了三年的姿势突然改变,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
“那行,去把衣服换了,等下还有陆地训练。”
“哦。”刘阳站起身,眼睛扫了一圈,没看见李逸朋和叶书文,知道是先去换衣服了,走了两步,一转头就见到姚烨等三人勾肩搭背的跟了过来。
虽说有些事情不该他管,可是一想这三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刘阳就觉得心里像猫抓了样的痒。
一路走下来,后面的说话声不断,没什么重点,就是胡侃,你挤兑我一句,我撺掇你一句。
刘阳有心开口,怕被人说八婆,最后还是闷头没说话。
换好衣服出了游泳馆,叶书文和李逸朋都光着个膀子在外面蹲着,刘阳再看了眼在身后跟着的三位,一溜的半裸,忽然觉得自己穿着衣服挺不合群的。
可是刘阳这人有点怪癖,不过严格来说也不能这样形容,应该说是被10多年后讲文明树新风给熏陶出的好习惯,不在公众场合打赤膊,不随地吐痰乱丢纸屑,尊老爱幼的还得说敬语,那时候没觉得,换了个时间,换了个地点还真有点好孩子的样儿。
很多年后,刘阳记得姚烨曾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这人啊,有必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累不,学习成绩要第一,比赛成绩要第一,就连礼貌上也要争个第一,是不是再拿上个世界第一你才满足啊?啊!
那时候他才会忽然想起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进健身房的时候是徐韩去开的灯,让刘阳想起了因打架事件纠结的那天下午,忍不住的视线又在他腹部划拉的一圈,脑子里冒出了六个像尺子测量般画出的小方块。
姚烨在门口的时候就分下了任务,让叶书文跟着徐韩锻炼,做一半就行,李逸朋跟着自己,刘阳找块镜子做陆地自由泳姿势练习。
张大爷见没分到自己心里不舒坦,看向姚烨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怨,姚烨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健身房里有点闷,再加上在里面运动的几个人散发出的热量让刘阳觉得自己的汗水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不大会儿工夫衣服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划划停停的间或再做几组下蹲,时间晃眼就过去了。
解散的时候叶书文和李逸朋都显得非常疲惫,尤其是叶书文看着就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刘阳看了眼精神头正足的另三人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是滋味,明摆着比自己大不上几岁可这些做起来能累的半死的运动量别人根本就当小菜样,就连张维佳都摆出游刃有余的表情。
刘阳贴边搂着叶书文的腰帮他支撑着,叶书文扭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拒绝了,咬牙切齿的抱怨:“那家伙根本不是人,我倒掉在单杠上一口气最多二十个,他压根就没停过,姚教练还要我按那家伙的数量做一半,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怎嘛。”
“你主项是蝶泳,本来腹部力量要求的就比较高,有人带着你不错了,最起码有个借鉴,你怎么就不想想别人是怎么做出来的?”
叶书文半天没回话,临进寝室门的时候说了句,“明天早操别是下水就好,我估计着明天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肚子,“能酸死个人。”
刘阳想了想,笑了,对他眨了下眼,视线在他肚子上划拉了一下,特暧昧的吹着风靠了过去,“那胸肌你不想要啊?”
叶书文不吭声了。
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