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炜气得抓起桌上的花瓶重重掷在地上,随着哗啦脆响,他闭了闭眼,平复燥怒的心。
——冷王的狂魅夫君——
动弹不了,脑袋也很重,洛随水枕着胳膊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感觉一股股寒意顺着身体透过薄薄的外套,侵入肌肤,骨子里都有股子冷刺的疼。
他没有睁开眼,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走动,他索性埋头装着还在昏迷中,脸色却越来越忍不住的发白。
因为出去的匆忙,他的全身只穿了件宽大的外衫,随意系上的细带,那是洛炜的。
在这样更深露重的秋夜,大地的寒气毫无保留的释放,飕飕冷风时不时掠过他的身体,刮起一身鸡皮疙瘩。
耳朵一动,离这边不近的距离,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走得很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大概半柱香后,脚步声停在他不远处,压低了嗓子问:“那里是谁?”
“呵呵,一只顺手牵过来的小羊。”
“呵呵呵……戚门主真是好兴致。”来人干笑,“那个……事成了吗?”
“李管家,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以洛炜的身手,这天下未必能找出伤到他的人。”
“若是门主出手,必然能……”来人急了,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这天下就没有必然的事!李管家,爷劝过你家王爷,是他不听,报酬爷会令人去取的。慢走!”戚门主的语气闲散,话中却有不容抗拒的强硬。
“戚门主……抱歉,是我失言了。”来人欲言又止,开始往回走。
“李管家,别怪爷,别说爷早已在天下人的面前立过誓再不杀人,就算爷出手,也未必是洛炜的对手呐。”语重心长。
“哎,我知道,门主是个重情义的人……”脚步顿了顿,那人离去的脚步比来时沉重了些。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人倒是懂得拿捏。
“呵呵,既然人走了,再这么装睡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说是吧,小、绵、羊。”
洛随水睁开眼,对这个诡异的称呼叫得浑身发毛,他抬眼,冰冷的眼神与眼前垂下头俯视他的男人对上。
男人长着张英俊的脸,唇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并没有破坏男人的帅气,反而有一股子潇洒慵懒的味道。
他看着洛随水的眼睛,眯起眼睛,勾起洛随水的下巴,暧昧吐息,“爷说错了,你不是只绵羊,你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爷的手下可是被你那一下砸得开了瓢。”
那一抹笑容邪佞随意,洛随水直直盯着他的眼,那里没有一点笑意,甚至黝黑深沉地有些森冷。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看似平静幽深的眸底,有着令人胆寒的狠唳,洛随水心知自己有麻烦了。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他用食指划过洛随水的眉骨,缓缓在那一处研磨,“爷喜欢你这个眼神。”
被男人碰触的地方微有些痒,洛随水不适应地蹙了蹙眉,浑身动弹不得。
“呵呵,脸色这么难看,洛炜真是不知节制,把这么漂亮的脸蛋搞得跟鬼似得。”
戚延钰捉住洛随水的胳膊,一下将他拉拽到怀里,一股凉意从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他顺手把洛随水抗在肩上,几个纵跃,转眼把原地的树木甩到身后。
一系列动作,洛随水就像个大型布偶,随拉随扯,随抗随拖,整个人天旋地转,七晕八素。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顺着被肩头顶住的小腹直逼喉咙口,他闭闭眼,忍住眩晕,咬着牙口才勉强不吐出来,脸色一片死灰的惨白。
本就虚弱的身体经不起如此粗鲁的对待,洛随水半路就昏迷了过去。
回到庄园,戚延钰把洛随水丢给等候的二护法之一罗曼绮,“带他去洗个澡,找无绪给他看看,别把人给折腾死了,这可是洛炜的人。”
罗曼绮沉默接过洛随水,扛着他的肩膀走出花厅。
“穆齐,你把排名在五十名以内的兄弟全部召集在堂内,已经出任务的找回来,务必在下午集齐全部人,明日会有贵客到访。”戚延钰落座在正位,翘起二郎腿,拿过一旁的杯盏,边吩咐边一口饮尽杯中茶水,他舔了舔唇边的水渍,“爷要亲自会会这个让我们无上门损失惨重的主。”
“是!”
穆齐领命,转身出厅。
戚延钰支起头颅,半睁着眼,似乎在打瞌睡。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平复心中的兴奋。他当然不是看上洛炜的男宠了,脸蛋再好看也没有他的离美,他要的是洛炜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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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丫头的花花,么么o(n_n)o~
☆、011 无言的感动
意识模糊,神思迷离间,洛随水感觉自己就像漂泊在一叶扁舟上,载浮载沉。
流水温润,柔柔地把他围住,水波荡漾,波光粼粼,在里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说是自己,他却觉得那不像自己,水中的他眼神孤高冷傲,风姿卓绝,一头火烧流云般的发直至脚跟,他似是凌驾于水波之上,浮浮沉沉,他的脚尖微微自然踮起,半回眸间,里面净是清冷,不屑一顾。
“王……”大脑里,无来由的一声柔声细语,突得把他惊醒。
猛然睁开眼,入目的白光刺得他眼睛一酸,复又阖上,适应了下才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