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手捂着下巴,来回转悠,田至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刚刚夏瑜的话弄明白,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还没当开口,夏瑜再次来回快速踱步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道:“晋军军纪严格,百年霸主东征西讨,军士素养天下无双,别说我们这些最近才拉起来只在剿盗上锻炼了身手的临时兵,就是精锐齐军也不是对手。
对齐军来讲最大的胜算就是晋军的轻敌,这近百年来齐国人和晋国打仗几乎就没怎么打赢过,晋国人向来看不起齐国士兵,只要我们能让他们轻敌再轻敌,骄纵再骄纵,就有可能打一个漂亮的埋伏战,就像孙膑对庞涓那样……恩,这时是春秋还没到战国,这俩货现在估计还没出生呢……无论如何,总的来说,晋军这次的领军主将倒是个将才,哎,不过我就说嘛,晋国人不会这么容易打败,要是这么容易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里激动的夏瑜自言自语,而田至父子两个傻傻的看着夏瑜说了一堆两人都听不太懂的话,田舒张了张嘴刚想问什么,只听传令兵很是凄厉的嗓音大喊着:“报!!!报!!!报!!!”
一个踉跄传令兵没迈过门槛,摔在了地上,连滚带爬,万分狼狈,满是惊慌失措的道:“报!!!!燕军犯境!!千乘燕军犯境!!”
田至听得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听到“千乘燕军”这个数字,两眼一翻,便昏倒在儿子田舒的怀里,让田舒焦急非常,抱着田至喊道:“父亲!醒醒啊,父亲!”
夏瑜听得传令兵的话,眨了眨眼,摸了下下巴,道:“燕国人也来凑热闹了?”耳边听得田舒还在那里焦急的大喊父亲,夏瑜随口回了句,“掐他人中”,然后又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第19章
晋军营地。
田会看着一直不发一言的孔伟将军,虽然畏惧,但此时他已经豁出身家性命上了晋国这条船,若是晋国败了,自己也完了,是以仍然忍不住询问道:“将军,这平阴城……”
还没等田会说完,孔伟便开口打断了田会的问话,道:“大夫您怎么看田至新任命的这个少年将军?”
田会一愣,但孔伟也没等田会回神,而是一边观察低头查看地图,一边道:“天下大乱,列国争霸,人才辈出,呵呵,说不定从什么地方就冒出个奇才来。”但孔伟随即拔剑直砍案前地图,阴沉似水,道,“不过在我晋*队面前,再奇的奇才,我都要他变成一个死人!传令三军,全军沿濮水行军而下。”
“报!!!!!”
斥候飞奔而入大堂,喘息连连面露急色,道:“晋军行至三十里外,屯营驻兵!”
田至因为接连数月劳累辛苦,加上年事已高,又听闻燕军入境的消息,惊吓过度,病倒了,这几日一直在卧房中修养,嘱咐儿子田舒主理平阴府务,协助夏瑜抗敌,所以此时大堂中只有田舒与夏瑜正对着地图商量军策,此时听得斥候来报,田舒眉毛一挑,道:“趁着晋军现在立足未稳,我们打一个偷袭!”
田舒言罢,提剑便欲出门调军,却被夏瑜一把拉住,道:“你别急,我们先上城墙瞭望塔看看。”
夏瑜与田舒这阵子勤加整军,除了剿盗练兵外,便是积极加固城墙。田舒按照夏瑜的吩咐在城墙上加修了瞭望塔,此时此刻,夏瑜与田舒爬上瞭望塔,夏瑜两手做瞭望状横并在眉毛前,上下左右摇晃着一边寻求一个好的角度观察敌营,一边在心里嘀咕以后看看能不能做一个望远镜出来,不过貌似这个时代炼出透明纯净的玻璃实在是困难啊!
田舒站在夏瑜身边,远远望向晋军营地,眼见晋军邻水设营地,黑压压的一大片,心中焦急,知道一旦等晋军将营地扎稳打牢,平阴城便危险了,一抓宝剑,道:“我去劫营!”但方才转身,却又被夏瑜一把抓住。
夏瑜远远眺望晋军营地,抓着田舒,叹了口气,道:“甭去了,去了也没用。”
田舒皱眉,道:“怎么会没用?”
夏瑜道:“斥候来报,晋军每日行军不过三十里,并且只走大路,不过峡谷隘口,沿途派斥候严密探察,每到天黑必然安营扎寨,在营寨之外深挖壕沟防敌,士兵轮流值夜巡查,防守严谨。”
田舒道:“这我知道啊,我们派了不少人打探晋军军情,可眼见晋军一路行军防守甚严谨,一直没找到机会偷袭,想打个埋伏战都没机会。”
夏瑜一指远处晋军营地,道:“你看,晋军选择在一块开阔靠河的地方扎营,使得周围动向尽入耳目,晋军虽然在扎营,民夫役夫靠河作业,挖沟渠,扎营寨,看似忙碌慌乱,但却使军士重兵将民夫伇夫包裹起来,明显是防备别人趁其立足未稳而暗施偷袭。晋军排列,以屯车做最外围防护墙,其后又盾牌兵长戟兵防卫,盾牌兵长戟兵后是弓弩手,两侧为赵氏战车,你父亲曾经和我说过,此次晋军侵齐,主将孔伟是赵氏门客,副将韩庆为韩氏宗族子弟,赵氏养马之术闻名列国,赵氏战车机动灵活,奔袭迅速,韩氏善射,强弓硬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