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蛟在半夜时分,组织了大量的战士,试图从河道方向突围,河阳部落环水而居,部落中个个都是戏水的好手,只要能打开包围圈,冲进河里,肯定能逃出去不少人。
可唐歌早就防着这一手,趁着夜色给大石头增员了一批战士,河阳部落连篝火还没冲过,便被密密麻麻的弓箭投矛射死了好几十人,他们的武器投掷出去,换来的却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无奈的河阳战士们只得退回部落,老老实实的把房屋当做掩体躲在其中。
至此,草蛟也彻底没了投机的心思,下令所有人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明日拼死一战。
半坡豚营地,唐歌坐在宽大的红木座椅上,摩挲着手中的金鱼佩,不言不语,一夜未眠,小老虎亚当,则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河阳部落,草蛟坐在一块青石上,盯着唐歌的方向,尽量找寻那片时有时无的,面具上的反光,同样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的不止是唐歌和草蛟,事实上,在这个夜晚,这片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未曾合眼。
所有人都醒着,却没人讲话,最起码没有人大声交谈,整片战场,静的如同鬼蜮一般。大家都在等待红日初升的那一刻,到那时,必然有一场惨烈的厮杀降临,有人会死亡,他们的鲜血将灌溉大地,胜利者会获得荣耀,踩着死者的尸体,骄傲的在这片荒原上继续生存。
初升的红日,给这片大地带来了温暖的生机。
随着红日初升,荒原上如同雨后的蘑菇一样,冒出了一队队连夜赶来的队伍。
这些队伍属于不同的部落,其中有半坡豚交好的,有河阳部落控制的,还有很多和双方多没有关系,纯粹是来看热闹的。这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牛头部落黑子所带领的战队。
牛头部落的队伍洋洋洒洒近三百人,可谓是倾巢而出。精壮的牛头战士们,在黑子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在距离战场不远处摆开阵势。牛头和河阳的联盟破裂了,但黑子不可能坐看河阳被半坡豚消灭,即便不能直接加入战争,矗立在战场外,给半坡豚施加点压力他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黑子能动用的,不止自己部落的三百人,平时受牛头辖制的部落,也来了不少的人。
所以,有机会的话,黑子还想做点别的……
青山来到唐歌面前,轻声问道:“少巫,荒原上能来的部落,差不多都到了,不过牛头那边可是没安好心,你看要不要针对他们,改一改计划?”
“他们最好现在就对咱们发动袭击。否则的话,他们将永远失去打败我们的机会。”冷冷的话语从面具下飘荡而出,略显沙哑:“你觉得,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那咱们现在要做什么?直接攻打河阳?”
“猴子来了,就该杀鸡了。这场仗已经拖得太久,再不流血的话,观众也会失望。”唐歌轻抚一把手中的黑鳄战刀之后,归刀入鞘,长身而起,朗声道:“按照计划,全体转移到南方战场。”
随着唐歌一声令下,处于河阳部落正北方的主营地,立刻变的沸腾起来。族人和奴隶们一起动手,把原本就不多的临时帐篷全部拆除,把所有的物资归置到一辆辆双辕车上,在部落战士的团团护卫下,转往南方战场。
剑庐的临时工坊也被拆除,连夜赶工制作出的器械也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为了这次的战争,唐歌给剑庐画出了很多的图纸,单是攻城器械就有冲车、破城锤,云梯、藏兵车、甚至床孥——虽然这玩意根本就做不出来。经过族人们反复研究发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没什么卵用,除了投石车。
剑庐的生产力很小,调配了大量族人全力开动的情况下,也只做出了五件投石车。这些投石车全部由原木制成,粗犷厚重的投石车甫一亮相,便吸引力荒原上所有人的目光。这些人虽然不明白投石车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只看这投石车巨大的体型就明白,这东西绝对威力不凡。
每十个人照顾一辆投石车,夹杂在队伍中间,小心翼翼的往主战场移动。这个时候半坡豚的队伍是最危险的,不管是河阳部落杀出来,还是牛头部落冲一阵,都能给半坡豚带来不小的损失。可惜正如唐歌所料,半坡豚风头正胜,牛头部落还不敢主动招惹,河阳部落也没有主动袭击的士气。
半坡豚的动作非常迅速,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主阵地的所有人和器械就已经转移到了南方战场。
河阳部落临水的一面,宽敞平坦,作为战场再适合不过了。
随着唐歌的调动,东西两面又被增加了人手,至此,半坡豚将河阳部落三面合围,只留下面对荒原的正北方无遮无拦,一片通途。
围三阙一。但缺口的这一面,却不是生机所在,而是最狠毒的死亡之地,只要河阳部落的人胆敢踏足,唐歌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最无助的绝望。
三面阵势集结完毕,半坡豚族人齐刷刷的扣上青铜面具。面具上所刻画的狰狞鬼面,或哭或笑,或嗔或喜,不一而同,但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下,尽皆吞吐着妖异的光芒。
随着面具而来的,是冲天的肃杀之气。带上面具将有魔力加持,必然战无不胜!
河阳部落内,草蛟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族人,彻底打开了心结的他,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洒脱的味道。
“今天,我们都会死。”草蛟的语音很平淡,如同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半坡豚很强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