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违抗
正当我飘在空中低头发着呆,雨轩突然一把扑在我背上,兴高采烈地说:“哟呵,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混蛋终于走喽,溪哥溪哥,我第一次做鬼耶,我们出去玩吧,顺便看看能不能吓吓人!”
我将他的爪子从肩头扯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你刚刚是神游去了吗?没听颜大神让我们乖乖呆着别出去吗?”
“什么?你居然听那个家伙的话?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吗?!”
“去啊,反正我已经死了。”我扯扯他的脸,笑嘻嘻地说。
“靠,把这茬给忘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太听话,越听话越不会让人放在心里,你说你都28岁了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心里猛地一震。是啊,不是知道的吗?越顺从,越在乎,就越不受重视。忤逆的,无法掌控的,才最容易让人念念不忘,让人想去珍惜。
似乎是我沉默太久,让那孩子看出了我的动摇,他更加兴高采烈地又扑了上来,两只手环着我的脖子转来转去,说:“出去吧,出去吧,你也不想做个无聊的鬼吧?难道你不想看看在鬼的视野中这个世界是怎么样吗?”
我再次拍开他的爪子说:“不行,会被地狱的人抓住的。”
“哥啊,你怎么这么胆小啊,大白天的他们哪有闲情出来抓我们啊,你听说过地狱大白天办公的吗?干什么那么听那个人渣的话?!”
“人渣?你才认识他多久啊就说他是人渣?”
“切,他弟弟是人渣,所以他必然也是个人渣!唉,亏我第一天认识你就看出来你是个帅气又善良、体贴又霸道,温暖又有能力的绝世好男人,还尊称你一声哥哥,没想到你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你是想闷死我吗?那昨天就不要将我救回来啊,在地狱里受罪也比在这屋里闷死强!”
他说完,朝着我的耳朵大声吼了一通,震得我脑袋都有点糊。然而我还是维持理智,斩钉截铁地再次拒绝了他。
他撇撇嘴,一脸不爽地说:“你不出去就算了,反正我是要出去了”,说完就朝着大门飘去。几分钟后,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飘了回来。
“靠!老子不是已经是鬼了吗?怎么连个破门都钻不出去?!”
“哦,忘了告诉你,我们没有钻出障碍物的能力。”
“什么?做鬼还能这么窝囊的?我靠!”他说着,又找了个窗子飘了过去。
几秒钟后,我再次看到他一脸沮丧地回来。我暗暗发笑,颜叶还是这么心细,做什么事情都滴水不漏,说不让我们出去就断掉了所有出路。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他把那个玻璃瓶子留给了我们。
我飘到雨轩面前,看着他气鼓鼓的脸。他看到我在看他,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再看收钱,你个讨厌的夫管严!”
我真想一掌将那圆鼓鼓的脸拍扁,然而还是没有舍得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又开始飘来飘去满世界找出口,然而最后还是一脸沮丧地飘了回来。
我幸灾乐祸地转过脸去看他,去发现他那耷拉着的脸上,居然布满泪水。
“我靠!你怎么哭了?拜托你是男人啊,怎么说哭就哭的?!”我赶紧站起来,想要替他擦去泪水。
他却一把甩开我,说:“别碰我!你跟那个人渣一伙的!”
我简直无语,但是对着他那惨兮兮的表情又很是无力,赶紧哄着,说:“不是,不是,我跟你一伙的,别哭了,你不是想要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我靠,为什么对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孩子我能心软成这副熊样?
然而我根本没想到这死孩子这么难伺候,他居然完全不给我台阶下,还是哭着说:“不出去了,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反正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任人欺负的,你不就是想让那个人渣喜欢你吗,我不为难你!”
说完又用手去揉眼睛,那力道简直跟自己的眼睛有仇一般。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说:“哎哟,别揉,你皮肤嫩,会破。那个,雨轩,哥哥真不能带你出去,颜叶回来真会把我弄死的。”
我轻轻吹着他的眼睛周围,才这么一会儿那薄薄的皮肤下居然就有红色泛了出来,让我有点心疼。
他往后退了些,睁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溪哥,你不想看看那个害我自杀的人吗?”
“啊?”我没想到他这会儿居然说起这个来。
“陪我去好不好?我不敢一个人面对他。你知道吗?他真的很可怕的,丧心病狂,比人渣还人渣。”他继续看着我,泪水顺着他的脸滑下。
我顿时觉得很烦躁起来,心里就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刺刺地痛着,于是我点点头,赶紧拿了手去擦他的眼泪。
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来到了屋外的一片草地上,我仰头看着那块碎的稀里哗啦的玻璃窗以及手上这个被我的意念操纵,刚刚和5cm厚的玻璃来了个剧烈碰撞的玻璃瓶,顿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苍天啊,希望颜叶不要将我弄得太难看,毕竟我已经28岁了,丢不起人了。
我正惆怅着,雨轩飘了过来,双手一环,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终于自由了!溪哥,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不知道那破瓶子还有这功能,居然自己就飞起来了,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将他扒开,说:“不是他自己飞的,是我叫他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