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嗯……我看你也是买了三根竹签对吧?”
“对。”
“要是一会儿玲儿姑娘的签能比别人多出很多就算了,可万一要是到时她只差个一两签,还希望八尺兄弟能鼎力相助啊。何远峰那老贼说了:要是玲儿当不了今年的花魁,他就会很不高兴,他不高兴我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师弟。”
“这是什么道理?!”项寻一听这话很是生气,这气倒不是装的,“那么多人投签,他怎么能用这个事来威胁你?”
“要我使银子找人来投呗。可这些来参加华英会的姑娘都是各个楼馆精挑细选来的,没有点儿后台又怎么站得住脚?所以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台下坐着的那些人要选哪位姑娘大都早已心中有数。我个外乡来的,来得又晚,再花银子也使不上不少力。所以……八尺兄弟,既然咱们已经认识了,不知道你肯不肯帮这个忙?当然我不勉强,你要是有什么不便……”
项寻毫不犹豫,“没有什么不便,我可以帮……哦,说了这么半天,敢问大哥贵姓?”
“嗯……看你应该比我年轻,就随我带来的弟兄们叫番大哥吧。”
“大哥姓番?那不知番大哥师从何门?”
姓番的笑笑,没有回答,而是指指不远处跟他一起走出来的几个人,“我的人等急了。这位千里兄弟好像还有话要跟你说,时间不多了,咱们里面见吧。”
“你是不是答应得太轻易了?”周轻重看着那番大哥的背影。
项寻也跟着望过去,“不就是给个姑娘投竹签吗?没什么所谓。我又不在乎到底那个姑娘中花魁。”
“哼,只怕他说得未必都是真话,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
“先不用想那么多,一会儿我会见机行事的,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不投就是。”项寻转回来看周轻重,“你是专门过来找我的?”
“嗯,我刚刚在琼琚会那边听说了件事?”
“什么?”
“两天前龙安府无隐山庄苏庄主被人杀了。”
“啊?!无隐山庄?”
“嗯。”
“不就是给应伯伯无隐剑谱那个?”
“对,就是我送给哈里克你又在他书房里找到的那本。”
“那这么说苏庄主应该是跟应伯伯有交情的人?”
“应该是。”
“那……消息要是传到了千笃谷,应伯伯会去无隐山庄参加吊唁吗?”
“我不确定,不过可能性很大。”
“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一趟龙安府?万一应伯伯去的话没准还能碰上。”
“应大哥去不去咱们都应该过去一趟。”
“为什么?”
“听说苏庄主死得蹊跷。他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几乎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潜心修道不问江湖世事很久了,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仇家。可这次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杀死在炼丹房里,还说死状惨烈,但却看不出杀手的功夫出自何门何派。所以我怀疑……”
“跟玄霄门有关?”
“嗯。”周轻重点了下头。
这时华英会和琼琚会的两面都有小童出来敲锣了,说是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让各位客人尽快回去。
项寻皱了皱眉头,“行,那离开肃州之后咱们就先去龙安府。”
“呃……”周轻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项寻似乎有些焦急地抻着脖子朝华英会的方向张望了一眼,便只是抬手抓住他热腾腾的胳膊捏了一把,“小心些。”
项寻笑着搭上他的手背轻搓两下,“你也是。”
说完两人各自进了红绡楼的两道边门,刚才还热闹的院子转眼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了几个守门的小厮。
东行中原 之六
再回到场子里,项寻跟姓番的坐到了一处。
第二关比酒量,屏风后姑娘们扭捏着腰身抱着小酒坛喝酒,台下的看客们各个无比欢畅。连本来没什么兴趣的项寻也禁不住盯着屏风上的剪影评头品足起来。
在客人们的叫好声中,姑娘们很快喝完了各自的三坛酒。然后她们的凳子被撤掉,开始一个个地在屏风后头依次走过。有看起来是真喝多了摇摇晃晃的,有似乎完全没事像平常一样该怎么走还怎么走的,最绝的是那几个一看就是没醉,但却故意要借着酒劲儿勾人的。那腰扭的!那臀晃的!那抬手扶额的小姿势拿的!
项寻想:要是跟这样的姑娘喝上几杯,没几分定力怕还真是把持不住。这么想着的同时他还特意注意了一下那个番大哥让帮忙选的玲儿姑娘。果然是人各有所常,虽然她上一关的琴棋书画一般,可这回的酒后醉态倒是明显胜出其他几人一筹。
姑娘们走完了,给了客人们一些时间商讨犹豫,接着又是投签。这回项寻没急着动,唐初五倒先站不住了,眼睛盯着项寻手里的竹签,几次跃跃欲试。可项寻没理他,硬是等到了最后。
姓番的说得一点儿没错,这些姑娘确实都是有人撑腰的,她们每个人得到的竹签数并没有因为这一关表现的明显差异而有了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最后项寻让唐初五去把签投给了玲儿。
本以为答应了后两关让唐初五选,这回项寻却自己选了,他会不高兴,没想到他投完了签跑回来却依然是春风满面,还很好奇地问项寻怎么会知道他想投给谁。
项寻只笑说自己是会掐算。
又是中场休息,姓番的说自己不出去了,项寻惦记着周轻重,便自己到了外面。
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