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看得一愣一愣的,“叔叔……这上面写着,禁止跨越。”他指着警戒带上印的醒目红字。
方起州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啊……”小虎似懂非懂地点头,“是不是说这个规矩不是写给人看的?”
“对,”方起州朝他伸手,“可以不用遵守。”
“原来是这样啊!”小虎恍然大悟,他摸了摸鼻子,抓着方叔叔的手打算跨过去时,却不料被警戒带给拦住了——这警戒带还是能防住他这种矮子的。小虎皱起鼻子,正打算从下面钻进去,方起州却伸长双臂,揽着他,架在他的腋窝下,将他直直地抱了进来。
他双臂有力,身材高大,小虎在他怀里时,果真像个不大的孩子。
就连盯着监控看的馆长也在啧啧称奇,没想到方大少有这种嗜好,方二爷真会教儿子。
小虎只是盯着看,也不说话,看了会儿便走,方起州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他们这样在美术馆里绕了一圈最后,在一副画面前停住。
那幅画特别有传统气息,墙上挂着旧式的日历和年画,一张木桌上,鲜红色的儿童虎帽,金色的平安锁以及一个摇摇鼓,四五岁大的小孩儿在桌上光着屁股爬,脑袋往桌子底下掉,似乎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正在找。
小虎脸上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方起州和他的手相握,他感觉到小虎猛然攥紧自己。
“叔叔……我好像……”他欲言又止,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幅画看。玻璃反光上,方起州看见小虎脸上被折射出来的几道光斑,好像在哭一样。
他低头看向下方的画家信息,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油画家,美院教授。
方起州说,“你以前见过这幅画吗?”
小虎肯定地点头,嘴里却不那么确定了,支吾道,“我…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小虎似乎在拼命回想什么,方起州听见他突然惨叫一声,猛地蹲下身来,抱着脑袋,似乎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