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接连下了一日,慕容冲下了早朝就来了景仁宫,一直批折子到午后。
苏瑾瑶去厨房给他做点心,回来的时候没有拿伞,几步路的功夫,单薄的上衣就湿透了。
慕容冲看她一身的水,急忙下榻给她换衣服,一件件衣服除去,露出她光滑的后背,慕容冲忍不住,大手在她后背上一阵摩挲。
苏瑾瑶提醒他正经些,就听他在身后一声疑惑,“你后背上似乎有个纹印?”
纹印?苏瑾瑶骤然想起,高衍当初在她后背留下一个纹印,时间一久,她竟忘得一干二净,可她记得高衍过,这纹印平时是不会显现的。
苏瑾瑶扭头要看,却看不到在哪里,只听慕容冲道:“这纹印似乎用了特殊的药水,看不出是什么,若不是周边肌肤嫩滑,我还发现不了。”
苏瑾瑶料想高衍那色胚子也不会纹什么好的东西,随口问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何时有的,夫君能帮我除去么?”
慕容冲想了想道:“除去倒是可以,只是要用到玉肌膏,否则你的后背会留下疤痕,待我让太医配了药膏,再给你去掉。”
苏瑾瑶点了点头,“如此,便由夫君做主。”
慕容冲应下,怕她着凉,急忙给她换上了衣服,心里却像生了一根刺,他总觉得那个纹印不简单,应该与宇文灏有关,越想越醋意大发,当下就打定主意,让太医连夜配出玉肌膏来,一定要尽快给她去掉。
第二一早,苏瑾瑶还没起床,慕容冲就拿着一个的玉瓶子来了景仁宫,一手掀开她的被子,不由分把她翻过去,把瓶子里的药膏取出一点儿,抹在了纹印的位置。
待药膏抹匀了,他掌心抚在药膏上,催动内力帮她去除纹印,苏瑾瑶只感觉后背一股热力传来,紧接着腰的位置一阵麻疼,好像无数细的针快速扎在皮肤上,又快速被拔出去,这种感觉只一瞬就消失了。
慕容冲收了势,长长的吁一口气,感觉身体里又传来阵阵钝痛,看来他的伤还是没有痊愈,只要催动内力过多就会引发伤口的疼痛。
生怕被苏瑾瑶发现他的异样,他下了床,把药膏塞到她手里,头也不回的叮嘱她,“这个药膏每日一早一晚涂抹两次,药膏涂完,肌肤就会恢复如新。”
苏瑾瑶觉得他有些奇怪,起身想要去看他,被他反手摁在床上,轻斥道:“不许动,你的伤口还有些红肿,先趴一会儿,等红肿消了再起身。”
苏瑾瑶不知有假,只好趴在床上不动,却见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急急忙忙就出了大殿,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停留,苏瑾瑶叹一声,伤口有那么可怕么?
慕容冲出了景仁宫,一手撑在墙上,另一手捂着心口,疼的冷汗都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主上,您怎么了?”元澈飞身下来,扶起他,一摸他脉门,脸色骤变。
“你又用了内力?这短短一月,你已经催发了数次内力,尤其是香楼那一次,你不能再这样了。”
慕容冲半靠在他肩上,笑笑道:“她受了伤,我帮她愈合伤口。”
元澈一边扶着他往前走,一边埋怨道:“她不懂武功,没有丝毫内力,你这样给她运功,比你打黑衣人那一掌和劈开门那一下加起来耗费的都多,不伤才怪。”他本来还想跟他最近纵欲过度也有关,但是只在脑子里转了转,没敢出来。
慕容冲嘘了一声,示意他点儿声,叮嘱道:“这件事不许告诉她,她会担心我的。”
元澈皱了皱眉,“她真的会么?主上真的对她毫无疑心么?”
慕容冲扬起嘴角,“如今她是我的枕边人,我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元澈撇嘴,心道:那倒也是,否则你也不会把石的秘密都告诉人家了。
大周,宁王府
宇文瑄一身丹青色便服,坐在榻上静心打坐,香炉里的熏香婷婷袅袅,传出淡淡清苦的味道,提神醒脑。
门吱呀一声打开,宇文瑄眼也不抬,开口道:“程华胥顺利回东海了?”
戴宁点点头,“不错,皇上仁慈,放他一马,臣自然不敢逾越。”
宇文瑄叹息道:“并非我仁慈,我只是不忍华嫣魂魄不安,这是我欠她的。”
戴宁无法再接话,只得道:“高衍已经没有用了,要不要杀了他?”
宇文瑄“倏”的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深水,一字字道:“这样的人不杀了,留着他祸害人间么?”
戴宁脸上浮起笑容,“早知皇上心意,已经解决了。”
东海,宣光殿
程华胥看着温良辰递上来的奏折,上书:青州急报,安王驾崩,请圣上示下。寥寥几笔,连一个死因也没有写。
程华胥当然知道高衍在青州的所作所为,地方官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眼下他死了,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追查死因,但程华胥明白,高衍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他才去了大周,告知宇文灏有关苏瑾瑶复活的事,也的确了与高衍有关,这么快高衍就死了,他不能不怀疑。
程华胥皱紧眉头,提笔在奏折上写下一行朱批:赐金千两,以亲王礼,厚葬。抬手扔给龚德全,吩咐道:“快马加鞭,带一千两黄金,送到青州刺史府上,不得有误。”
龚德全领命,匆忙带人下去操办。
温良辰看龚德全离开,悠悠的道:“皇上对青州刺史不薄,一千两黄金,够把高衍厚葬十次了。”
程华胥难得听他有话如此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