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不来见你不就好了?还刚说你聪明,怎么就变蠢了?”殇流景轻蔑地嗤笑。
殷凌寒乃西蒙皇子,在这军营中自然来去自如,谁人能够阻挡他?殇流景凭什么让他不来见他们?
随着莫格尔来到军营,络熏一边打量军营的布局一边抱着殇流景走着,脚下的伤还没有结痂,一步步都是折磨。而怀里这家伙,竟然故意枕着他的肩头手指一点点地在脖子上滑动,酥□痒难受得很,还惹得一路的关注。
坐在一起客套了几句,格莫尔就开始问一些南宁王苍洵的事,络熏很明白,格莫尔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在试探罢了。然而,大略,谁都想不到络熏乃当今圣上,南宁王的亲侄子。也对,谁会想到堂堂北冥皇帝会委身作娈宠之姿。
“听说南宁王身体不佳,倒好,正好军营里有我西蒙御医随行,让他给王爷看看说不定能瞧出什么来?”格莫尔笑道。说是好意,谁有不知道其实是想真正确认殇流景是不是有病在身。
“那要谢过格莫尔将军了。”络熏代殇流景作答。
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御医得到应允立即进来,似乎不给殇流景任何时间准备。
络熏握紧了在衣袖下的手,做好防备之姿,准备一被识破就先擒贼擒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云扬在身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到殇流景身上,缓缓拍拍络熏的肩,无言地安慰。络熏倒是不明白,为何云扬能如此信任殇流景。
“湛郁……”殇流景的眼眸似乎打不起精神一般微微耸拉着,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云扬的手上,口里微微吐着幽兰之气,缓缓地道:“头痛……”
络熏心里快要呕出血来,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撒娇占便宜,玩着玩着居然还玩上瘾了不成?这简直太过分了,然而,以络熏现在的身份——南宁王苍洵最喜欢的男宠湛郁的角度来看,络熏却不得不宠溺而温柔地为他揉揉。
络熏忍着因殇流景装出的苍白娇弱而全身微微发麻的不舒服感觉,尽量柔情似水地抚上殇流景的太阳穴,一圈一圈地打转。
风华绝代的脆弱的纸片儿一样让人想保护的男子被清俊秀气的少年儿抱在怀里细心呵护。怀里人难耐地微微蹙着眉心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而清俊少年宠溺地微笑轻柔地抚慰的姿态却让人不舍得破坏这画卷般的美好。好一副相亲相爱琴瑟和谐的美好画面,然而,只有络熏知道,此刻,他的手指用了多大的力,微笑的面孔下牙齿咬得有多紧。殇流景当然不会吃亏,一手吊着络熏的脖子,几乎要把络熏的腰脊压弯。
但看那御医,神色变了几变,似乎有些惊奇,又有些苦恼,而殇流景却神色如常,络熏还是稍稍宽心,心道,原来这御医竟也瞧不出殇流景什么病来。
待那御医一放开殇流景的脉搏,云扬不疾不徐地跨上一步,一手止住络熏的手,弯起嘴角浅笑了一下:“湛公子,其实,头痛的时候,揉多了不好。”
“是吗?湛某原以为多揉揉有好处,看来误解了。”知道云扬心疼殇流景被自己折腾,络熏刚折腾回来的一点好心情瞬间变了味儿。
“回禀将军,患者脉象混乱,时而微弱,时而奔腾不息,实在难以琢磨,老者行医多年,看来实在浅薄。”老御医躬身一揖。
“老御医过谦了,我见王爷是固有的顽疾算不上什么病,只是不见好罢了。”络熏应道,却不知殇流景如何让行医多年的老御医也瞧不出端倪。难不成这老御医还是殇流景的奸细不成?
御医褪下,格莫尔哈哈一笑,大家心照不宣,被格莫尔招呼着喝酒吃菜。
一番来去的热闹过后,格莫尔拍拍手,进来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
络熏便是知道,这些个女子,都是北冥的百姓,被西蒙军当军妓使的。
“王爷,军中没什么娱乐,便让舞姬跳个舞助兴吧。”格莫尔嘿嘿一笑。
“格莫尔将军,虽然本王身在此处,但到底是北冥人,将军这么做,怕是不适合吧?”殇流景在络熏怀里直起身子,谈吐依旧优雅。
进来的女子听得殇流景这么说,纷纷抬头看向他,愣了一下,一个女子忽然抓起旁边的酒桌上的酒壶,猛地砸向殇流景。
“放肆,胆敢袭击王爷!”格莫尔手下一员大将大喝一声,手里的剑“刷”地抽出,一道血光喷溅在地。
“啊——啊——”女子被砍断了半边脖子,软软地到这地上,很快地染红一片土壤。
络熏看着这一瞬的变故,呼吸停滞,只是,慢慢地一片戾气染上眼眸,眼眸里泛起一片淡淡地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