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同样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桌上，又顺手给天帝的杯子添满，凤眸微挑，眉梢也带了几分傲然。

“能结识天帝，也算是我的幸运。”妖神悠悠开口，“千年前刚与破军星君结识之时便听他提起过天帝您，听过他讲过您的事，便一直想去拜访，却也怕突兀。前些日子宴会上偶然有幸见到天帝，便一时心急匆匆下了帖子，还望天帝您能够谅解。”

“您不必如此在意。”天帝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我也早对您有所耳闻，年纪轻轻便度过凤凰一族的神劫，实属不可多得的人才。”

“天帝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妖神拍落掉在银发上的桃花瓣，拢了拢额旁垂着的碎发，露出一个血红色的凤凰印记，“如今天界无人不知天帝年少便已成名，我与天帝您相比差的还太远。”

“谬传。”天帝摇头笑笑，“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免有些夸大。”

妖神轻啜一口酒，戏谑道，“降服睚眦也不过小事？这让我等无所作为之人情何以堪啊。”

睚眦生性暴怒嗜杀，与上古洪荒的四位守护神法力相当，作恶多端，所至之处无不生灵涂炭。十几万年前，曾被紫微帝君与玄圣帝君联手打伤封印。万年前，天界的那场大变，令天界的大部分上古时代的仙人陷入沉睡，这其中就包括紫微帝君与玄圣帝君。如此一来，睚眦的封印也失了两位帝君法力的支持，封印松动。睚眦趁守山人不备，逃了出来，藏于天界某处休养且恢复了大半的法力。近千年来，破坏天界数处，却无人能降。

“不过是运气好，凑的巧。如若不是两位帝君大人在睚眦身上下的封印再次有了灵力波动，束缚着那凶兽，仅以我一人之力又怎能收服？”

“天帝谦虚了。”妖神道，“传闻天帝当时不过千余岁的少年便已有所作为，想必如今的实力更是不可小觑。前些天莽撞的下了拜贴，回来后我心中便有些许的后悔。不过今日有幸与天帝交手，也算是圆了一桩心愿。”

天帝摇头笑笑，“许是我机遇好。我若不是自小修炼都借助于那玉石，如今更不可能达到这番成就。”

妖神心头一跳，沉吟片刻，方才问道，“玉石？”

天帝点头，“小时无意中发现此物，貌似玄天寒玉。虽说玄天寒玉也有一定的辅助修炼之效，却与那玉石相差极远。只是这近万年来无人能识得此物，我想，许是洪荒时代留下的物件。”

“那果真是件不可多得之物。”妖神挑眉道。

“我小时本也是如此之想，若是这石头有此等功效，那样就不必被我父君逼着起早贪黑的修炼了。那玉石虽说来是神奇，但用的久了也有弊处。虽然对身体没什么害处，但功效却不如开始。”天帝慢慢道。

“哦？”妖神眼神闪烁，而后眯起了眼，沉吟片刻才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块石头的本质……”妖神顿了顿。

“是聚灵。”天帝接过他的话道。

集天地之灵，聚三界之罡。

但若是按照更准确的说法，应当是聚源。

源，乃一切修炼之根本。灵与罡也不过是这源中的两种。

这种石头与玄天寒玉相较，后者的作用仅仅是会聚天地间稀薄的灵气，再者，其效果更是比前者相差更远。

妖神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心中的某些疑问已是明了几分。缓缓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道，“若是修炼之人的功力高于此物，是否还会被此物吸去多余的功力？”

“是了。自从那些日子发现自身修炼总无长进时，便发现那物竟会吸食修炼者的功力，我方才远离那物。”天帝把玩着杯子的手猛的一顿，抬眼看向妖神，“莫非妖神识得此物？”

“千年前我曾下界……”妖神住了嘴似是想起什么，停顿片刻，才道，“我曾无意中听妖界的某位前辈提起过此物。我倒是好奇了一阵子，只是苦于寻不到此等罕见之宝，便也作罢。今日听天帝您提起，我便想着或许就是那东西。”

“那位前辈可还提起过其他关于此物之事？”

妖神遗憾的摇头道，“不曾。那位前辈曾于我说那东西若是生长的时间长，便是几十万年，若是短，没有十万余年却也无法成型。遗憾的是，那位前辈也并未亲眼见过那种玉石，他讲给我的这些东西，不过上一辈的老家伙们流传下来的东西。”

“那东西是活物？”天帝挑眉道。

“这是自然。”妖神道，“此物以天地之源为食。上古时代有不少仙人都以此物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训练出一支军队，虽说并不是太强大，但也足以勉强抵挡所入侵的魔军。只是这一方法过快的提升功力会损坏根基，自十几万年前那场上古上仙的仙魔之战后，此法便被废除。兴许此物便是在那时被清除。”

天帝道:“我虽多活你几千年，而你所识却比我渊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