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然闻言,霎时怒了:“我也不知道弄月公主为何会让我做官,但我只忠于皇上,休要把我与你们这种人相提并论!”
林清许一挑眉,颇有兴味地问道:“右相觉得我们是什么人?”
“哼!”薛紫然冷哼了一声,朗声道,“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连罪犯女子都能在朝为官的!至于你……”他以一种嫉恶如仇的眼神看着林清许,“不是整天都想出卖色相、讨好于弄月公主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容谨闻言,抬起他那一双阴鸷的鹰眼狠狠地盯着薛紫然的后背,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的话,说不定他早就提刀朝他砍去了。而孟秋雨却是红了眼眶,低头不语。
林清许脸色一变,还欲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莫黎却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薛紫然说道:“喂,你说话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他本来听到薛紫然说离鸢的坏话就想开口的,可顾及着离鸢的警告才强压下来了。后来又听他把自己的同僚都骂了一个通透,终于忍不住了——他都还没看过这么……那啥的人!
薛紫然瞥了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有名的侍寝将军吗?你这时不是应该在弄月公主府伺候那淫妇吗,还来上朝作甚!”原来,昨天他也应邀去皇宫参加了莫黎的接风宴,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离鸢:这都是莫黎那白痴的错),两人又是一起走的,薛紫然自然猜到他们是去干什么“有伤风化”的事了,因此这个时候才拿出来说事。
“你说什么?!”莫黎听他称离鸢为“淫妇”,霎时火了,“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岳冰见状,知道事情不妙——莫黎的冲动他还是见识过的,连忙上前拉住薛紫然,小声道:“右相,你别说了。”
薛紫然却不管,大义凛然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怕他,因为他是那淫妇的相好,可是我不怕!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岳冰听他一口一个“淫妇”,知道此事必不能善终了。果然,薛紫然话还没说完,就见莫黎青着一张脸猛地上前,一拳朝薛紫然的脸上打去!
莫黎长相艳丽,身材也较为瘦削,但他毕竟是武将,此时又是气狠了,下手自然没轻没重,只见薛紫然被他打出了几步开外才跌倒在地上,鼻梁也塌陷了下去,两道鲜红的液体从他的鼻孔里流出,看起来狼狈至极。只见他紧闭着眼,大概是晕过去了。岳冰不甚同情地望他一眼,暗道一声“活该”——谁叫他敢如此骂那人!
“你们闹够了没有!”这时候,沉默了良久的月沐临终于爆发了,“很好,你们很好!居然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你们眼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月沐临确实气,不过这不妨碍他借题发挥,“镇南将军,你真是威风啊,现在打的是右相,将来是不是连朕也敢打了?来人,把莫黎给朕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顿了顿,他又道,“而右相,整天都把朕的姐姐挂在口中,言辞极尽侮辱,看在莫将军已经出手‘替’朕教训过他的份上,”那个“替”字说得分外咬牙切齿,“打就免了,罚俸三个月,若有再犯,决不轻饶!”说完,也不管堂下各位大臣是什么反应,月沐临再次拂袖而去。
林清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薛紫然这张嘴实在是太得罪人了,这种人不适合为官,也不知道弄月公主把他摆到右相这个位置是什么意思。莫黎倒是一心为着弄月公主,可惜太过冲动,容易被人利用——小皇上不正是利用这一点,好好教训了他一番么?月沐临果然像传言一样容不得别人在他姐姐身边。而至于岳冰……林清许玩味地看向他,这个人……他虽然现在仍看不透,可是,他却仿佛对弄月公主、莫黎甚至是小皇上的脾性都十分了解——这个人究竟是谁?难道他是弄月公主安进来的自己人?想到这一种可能,林清许决定要和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打好关系。
正想着,却见岳冰走到尹丞熙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尹丞熙闻言,脸霎时就红了,但看向岳冰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尊敬,这不禁让林清许更加疑惑起来——岳冰应该是弄月公主的人无疑,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作为弄月公主宠侍的尹丞熙,怎么会对他露出这种眼神?
当然,林清许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岳冰是那位被离鸢拿去祭月的可怜皇子月沐冰。
没有察觉到林清许探究似的眼神,尹丞熙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刚才岳冰走过来,轻声对他说了一句“既然是公主的宠侍,便只做宠侍该做的事情便好,何苦在朝堂上惹得一身骚”,若不是知道岳冰的身份,尹丞熙大概早就翻脸了。他又想到离鸢之前说过他的二皇兄是个醋桶,他本以为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如今看来,倒确实如此……
岳冰也被尹丞熙对他明显的隐忍弄得一怔,心下疑惑,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暗自记下来了。
当日午饭过后,林清许便去了镇南将军府探望挨打的莫黎。因着莫黎和离鸢的关系,来看他的官员不少,林清许去的时候,已经走了好几批人了,弄得莫黎烦不胜烦,若不是碍于离鸢的脸面,他绝对一个都不见,全都关在他的将军府门外。看到林清许,他的面色稍微好了一点,道:“不过是些小伤,劳烦左相亲自探望,末将真是过意不去。”他还记着在朝上林清许处处维护离鸢,不过话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