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他跟着洛瑞去了工作室，他在国外的时候洛瑞跟他提过那个工作室，规模挺大的，人也多，洛瑞是个小经理，老有职员跟他们打招呼，洛瑞摆经理的谱，装的很严肃，要平时舒夏早笑他了，但今天他没工夫。

他眼睛在工作室里四处搜寻，他忙着找人呢。

洛瑞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低声说，“秦宵好像没来，要么就出去了，反正不在这儿。”

“嗯。”

也听不出来失望不失望。

“舒夏？”

洛瑞转身看到秦宵站在门口，舒夏傻乎乎的跟站军姿一样挺直了腰板，僵硬的不行。

洛瑞推了下舒夏，“人来了。”

说句特别俗套的话，舒夏想象过无数次跟秦宵重逢的画面。

尤其回国前几天，天天做梦，梦的都是他终于见到了秦宵，有几回梦的挺美，他上去就扒到人身上，然后秦宵抱着他生怕他掉下去，说，“对不起宝贝儿，最近工作太忙了，没顾得上你，我还是很爱你。”

也有一回，梦到秦宵个王八羔子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站在他面前，说他变心了不爱他了不带他去爬万里长城了，他现在的对象喜欢泰国，他要带他去看人妖。

舒夏在梦里特别大气地说变心就变心吧，反正你那么废物你也登不上万里长城。醒来时一边骂一边哭，妈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但现在，秦宵既没有上来抱他，也没有牵着别人的手，就是看着他，眼神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回来啦。”

说完了就低下头翻手中的资料，然后往办公室走，经过舒夏的时候停都没停。

洛瑞看了眼秦宵，又看了眼舒夏，看舒夏没什么反应，他又转过头去看秦宵。

舒夏翻白眼，“你小电风扇啊，头摇的这么带劲。”

洛瑞还懵着呢，“没了？”

“你还想看啥，舒夏大闹工作室还是舒夏哭塌工作室？”舒夏有气没力地跟洛瑞开玩笑，洛瑞没笑，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回过头，舒夏又小声说，“他长高了好多，以前没比我高那么多呀。”

洛瑞看不得他这样，搂着他肩膀，“去我办公室看看？”

“去呗，反正也没事儿做。”

他俩没走几步，秦宵又出来了，舒夏想了想，还是叫住他，“秦宵，我有话跟你说。”

秦宵冲他笑了笑，“我现在在工作，有点忙，有话等下班再说行吗？”

“那行，我就在楼下那咖啡厅，我等你，你下班了来找我。”

舒夏抿着嘴，眼神里憋着劲儿，韧韧的，秦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跟舒夏从小一起长大，舒夏每个表情什么意思，他太懂了。

“那行，我先去忙了。”

舒夏也不去看洛瑞的办公室了了，直接去咖啡厅，点了块小蛋糕，勺子慢慢挖着吃。

他挺爱吃甜食的，怎么今天吃起来，一点动力都没有呢，味同嚼蜡，非常完蛋。

舒夏真真切切的伤心了。

洛瑞说的做好心理准备，原来是这么个心理准备。

从打不通秦宵的电话开始，从他问洛瑞秦宵是不是跟别人好了开始，舒夏一路都是伤心的，但这些都不及秦宵刚刚的态度伤害力大。

秦宵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

舒夏一挥手，又点了一个小蛋糕，把小蛋糕当成秦宵，一叉子下去叉个四分五裂，这块是秦宵的腿，这块是秦宵的脸，全都吞到肚子里去，非常血腥残忍，非常解气。

吃完蛋糕，舒夏困得很及时，他看了眼手表，才两点多钟，离他们下班还早着呢，干脆缩到沙发上睡觉。

他一睡睡得特别沉，后来是被洛瑞摇醒的，洛瑞坐到他对面，新点了一杯咖啡，“你说你何必呢。”

舒夏揉眼睛，“你下班了？秦宵人呢？”

“早走了。”

舒夏站起来，“走吧走吧，我们也走，看电影去吧，最近国内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你跟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哭出来我又不会笑你，高中那时候不是挺爱哭的嘛。”

“你也说是高中了，不带人成长的吗，我这四年又不是白过的，”舒夏吸吸鼻子，然后打开手机，“我看看有什么电影，看喜剧吧，日子已经很难过了，看看搞笑的开心开心。”

“行，那我给肖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迟点儿回去。”

洛瑞出去打电话，舒夏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正是下学时间，附近学校的学生一簇一簇地路过门口，有几个男生进了咖啡厅，就坐在舒夏隔壁桌，点了几块黑森林，有一个特别不耐烦。

“你怎么奶了吧唧的，这些蛋糕齁甜齁甜的哪儿好吃啊，天天要买，跟个女孩子似的。”

“我爱吃啊，不行吗？也没说只有女孩子能吃蛋糕啊。”

“行行行，你吃，”男生无奈，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我看那边还有个草莓蛋糕，你不喜欢吃草莓吗，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