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看不到!他痛么?当他决定舍弃暖暖的时候,到底还有什么资格痛?!他要做英明的王,便让他做去,何必再来招惹我?!我和他,早已恩断义绝!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绝不会回去见他!绝不!!”红姑姑歇斯底里般哭叫着,推开小怡的搀扶,冲到布帘后面消失了身影。
“姑姑……”小怡想要去追,却被莫无拉住。
只字片语间,早已勾勒了属于过去的轮廓,悲伤的、绝望的、仿若无法挽回的。
“你无论如何都要带她走?”莫无站立原地问着,其实已经分明知道答案。
“是的。”阿罕微微抬首,坚定的眸光对上莫无的冷冽,没有丝毫退缩。
“好。”莫无也不罗嗦,眸子里倒是透出几分欣赏,转身向里屋走去。
“小莫……”小怡拉住了莫无,有些担心,“你要做什么?”
“清债。”莫无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停留,也消失在布帘后面。
一直立于门口的冷青翼淡淡地笑了起来,这样总是惦念着两清的人,真是世间少有。
“咳咳……唔……”小怡微微发呆间,地上跪伏着的那人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之前震动散乱的气息渐渐又聚集起来,微微压制了毒性,但已掩不住身子的颓败。
“你……你怎么样?”小怡终究心软,蹭到阿罕面前蹲下,却见那人唇边带着血污,竟是冲着她露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那笑容太过突然,对比着之前男子的狠绝,小怡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只见那笑容让他整张脸都明亮了起来,之前还觉得凶煞,结果转眼间竟变得满是孩子气,前后简直判若两人,让人无法适应。
“丫头,忘记我了吧?”阿罕依旧跪着,身子已好了些,打量了一番小怡,挑了挑眉,说道:“怎么长成了一张包子脸……咳咳,真是丑死了……”
“说、说什么呢?!谁是包子脸了?!”小怡像变脸似的,一瞬间不知道变化了多少表情,“等一下!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
“……”阿罕微微掩下睫毛,遮去一些若有似无的失落,随即又张扬地笑了起来,“我猜红姨已经动摇了,你说是不是?”
“嗄?哦,我不知道,不过我从未见过姑姑这样子,以前的事情,姑姑从未和我说过。”小怡随着那人思维跳跃着,想到之前种种,掩不住脸上的担心。“你说的那个殿下……真的要死了么?”
“……那是骗人的。”阿罕一阵严肃,小怡刚以为问得不好,却听那人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把她活活噎死!
“殿下只是受了伤,我看不下去他受了伤还干这忙那的,便来找个人去管管……”许是内力压下了毒性发作,阿罕的神色稍稍好了些,也不再呕血,歇了一阵子,便挣扎着要站起来。
“虽然你把我姑姑弄哭了,但我……但我觉得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姑姑……”小怡下意识地伸手要扶他,才发现手中还握着他的短刀。“也不怕我那时把你给劈了,真是的!喏,给你。”
“送你了,刀鞘拿着。”阿罕把短刀的刀鞘从腰间解下,递给小怡,“我见你拿着,挺称手。”
“我为什么要拿你的刀?”小怡看着手里的刀和刀鞘,有点莫名其妙。
“之前答应过要送你的。”阿罕终是站直了身子,虽然脚底虚浮,却仿似再也不会轻易倒下。
“之前?我不记得了。”小怡将短刀放入刀鞘,又递给阿罕,“你的刀,不能随便送人,我也不能随便收下。”
“又不是定情信物,怕什么?”阿罕一手推开,一脸无所谓的淡然,“送出去便送出去,不稀罕便丢了。”
“你!”小怡拿也不是,丢也不是,一时间恨不得砸到那人脸上去才好!
却在这时,莫无走了出来,怀里抱着被点了昏穴的红姑姑。
“你带她走,护她周全,我信你。”莫无将红姑姑交到阿罕怀里,又递过一方只绣了一只鸳鸯的红色帕子,那只孤单单的鸳鸯边上,用黑色的丝线,赫然绣了十个字,“我进屋时,红姑姑正在看着这一方帕子,不必多说。”
阿罕看着那帕子上的字,不为疼痛生死动摇的眸子里涌动出一瞬间的软弱,怀里的女子心中有着千千万万的隔阂,却也有着万万千千的酸涩。
“多谢!”不多言,阿罕身子微晃,却还是挺直了将红姑姑抱得稳当,“丫头,你呢?”
“我……我自然要跟着姑姑的!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些东西!”小怡终是没有扔了短刀,匆匆跑回屋子里去。
阿罕便抱着红姨走出了厅堂,厅堂外焦急等待的众人见阿罕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有人上前扶住他,支撑了一些力气。
莫无跟着走出来,再次走回了冷青翼的身边。
“一直看着,不说不动,当真不似你。”莫无说道,却是看着众人。
“轮不到我凑热闹,我看看热闹就行。”冷青翼笑了笑,仍是微微靠着门边不动。
“我和红姑姑并不熟识。”莫无若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无所察觉的样子。
“嗯,你擅作主张,红姑姑定不会喜欢。”冷青翼直了直身子,怕被看去了端倪。
“错过一时,或者就是一世。”看着院落里的枯叶,莫无张口吟念着,眼角余光并未错过身侧那人一闪而逝的颤抖僵硬。“那红帕子上绣着的字。”
“是么……呵呵,原也不是嘴上说的那般心狠。”冷青翼低下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