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帮你?候爷好心收留我,我自己都过得谨小慎微,帮你求情,连累我也被撵出去怎么办?好不容易才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谁不想安分守己清闲一辈子?你不走,自己去求,别连累我!”
叶安既是谎言亦是侃言,可惜陆倩巧听不出关窍,上下打量叶安,撇嘴道:“瞧你这身寒酸样,还锦衣玉食呢!单朗没给你银子吗?穿成这样也敢出去,简直丢单朗的脸!”
叶安奈何望天,陆叔,这真是您老的女儿?
“我寒酸,不被撵,你奢华,回老家,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叶安拂袖而去,陆倩巧下意识自我打量,却听院门处有车马来接她了,吓得她躲进了叶安的小院,一直听到人声渐渐平息,她才蹑手蹑脚出去,回到房里一看,之前买的金玉摆设都不见了,首饰盒也空无一物,柜里的珠宝匣也都没了影,所有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全都不见了!
陆倩巧眼前一黑,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听艳秋那屋传来哀怨小调,根本是奚落她今日的遭遇,陆倩巧冷冷一笑,拆下满头珠翠,可惜来时的衣服早就扔了,所以找件寻常布衣换上,做贼一般溜出了别院。
小院这边,白尘在满院找小兔,因为不想圈养就没用笼子,谁知一出笼就不见了,听单朗在屋里唤他,忙奔进去询问。
“叫你这么多声都不应,干吗去了?”
“小兔不见了!”白尘拉住单朗,“帮我找找好吗?它一个人很危险,隔壁有一只很凶的狗……”
“被吓到,它会回来,被咬死了,你找也没用,去换件衣服,我带你赶乡集买新摘的蘑菇……”
“可是小兔……”
“你不听话?”
“听。”白尘无可奈何,进卧房换衣服时还床底柜边找了一遍,怎么可能呢?白白的小兔那么显眼,究竟藏哪去了?正疑惑着,却听院门响,单朗是不会去应门的,白尘急忙系好衣带出去,来人在门边说了事就急急地回去了。
白尘呆在门边不知所措,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然后是单朗不带怒气的斥责,“怎么又发呆?”
“不是发呆,是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陆小姐为什么跑那边府上去了?”
“狗急跳墙而已,走吧,买蘑菇去!”
“你不去瞧瞧?刚才那人是你媳妇遣来的,你不怕陆小姐跟她说你有个别院的事?”
“我各州各地多的是宅院,不偷不抢何惧人知?”
“这个别院不一般,除去陆小姐,还有一个艳秋小姐,虽然是你嫌麻烦才收留下来,但你媳妇不知真相,肯定会以为你金屋藏娇……”
“别说我没有,就算有,关她什么事?”
“她是你媳妇,名分上是,站在她的立场,这种事很让她为难,按照一般的做法,她有责任把艳秋小姐接回府,否则她会落下不贤的罪名,可是你又没发话,她不敢自作主张,当然这些都是假设,因为我们不确定陆小姐是否告知了艳秋小姐的事,所以你还是去一趟吧!算是看着我的面子好吗?我都答应那人了!”
白尘耍赖般抱了单朗的胳膊,单朗轻弹白尘的额头,“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乱应人!”
“是!”白尘暗里松了一口气,打算继续找小兔,却被单朗带出院门,为什么啊,他要跟着去?
单府这边,陆倩巧满目艳羡,当然也很自惭形秽,不过人靠衣装,如果她能做上逍遥候的夫人,一定不比朱慧珍差!当然现在的目的是留下来,朱慧珍很好说话的样子,一定能帮到她!
“夫人要替我作主啊!如果不是艳秋欺人太甚,我也不敢跑来打扰夫人,本来我只是犯了一点小错,单朗一时生气就罚了我一下,她仗着有了单朗的孩子就目中无人,我不敢跟她计较,也不敢再呆别院里了,所以夫人一定要收留我,我爹对单朗……”
“不用重复强调,令尊救过我夫君,亦既我的恩人,所以说吧,你要我们如何报恩?”
“我要住下来,单朗说过要娶我的!”
此话一出,惊了随侍的仆役,呆了屋外侍候的跑腿,就连朱慧珍最伶俐的陪嫁丫头也错愕无语,偷眼打量她家小姐,依旧端庄微笑,只是拎着茶杯的指尖泛白而轻颤,小姐气得不行呢!
朱慧珍不气,只是想杀人,温和笑道:“你说我夫君要娶你,我却不知我是何时被休,或是何时已死?因此陆小姐再好好想想,我夫君是说要娶你,还是说纳你作妾?若是后者,我听从夫命,若是前者,还请陆小姐复述我夫君的原话,是要休我,还是命我去死?”
陆倩巧满目惊惶,现在才觉得朱慧珍不好说话,笑官打死人呢!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吧?陆倩巧讪笑,“对不起……”
“你总算会这三个字了!”单朗一脚跨进门来,朱慧珍急忙迎上去见礼,陆倩巧先是惊了一下,随即才觉得自己还有一点也比不上朱慧珍,人家已经是夫人都跟个奴仆似的,一见单朗就福礼又问安,亲自请座奉茶,然后站到了下首的位置,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不看她那身打扮,还以为是个丫头!
陆倩巧正打算跟朱慧珍学学,突然发现姓白的小子也来了,而且朱慧珍对他果真恭敬有礼的样,难道姓白的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头?不然朱慧珍怎么也请座奉茶?糟了,她得罪过姓白的,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陆倩巧微上前一步,却见单朗瞟着朱慧珍,“你找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