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像不像,你本来就是!”
“可是小娘子心里有怨念啊,”李云恪不满,“为了不让人发现房里有两个人,每晚都只能要一桶水,我还得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洗。夫君,不如你回头交代下头的人一声,就说你嫌弃这浴桶小洗不开,想换个大些再大些的,如何?”
南宫煊被他这一声“夫君”弄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不过想想他跑来跑去地也着实费事,还要小心提防被人看到,确实有些危险,便应道:“好,回头你让小曦和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李云恪心满意足地笑了,继续帮他脱衣服,“天冷水凉得快,快洗吧。”
这几日下来,南宫煊又重新习惯了给他伺候着,也不大避讳和害羞了,在他面前光溜溜地跨进浴桶里,享受着他给自己捏肩捶背。
李云恪见他趴在浴桶边上闭了眼睛,问道:“累了?”
“心烦,刘敬文这该死的东西,就知道找我的麻烦。”
李云恪也跟着骂道:“就是,他个混账,害你好几天没跟儿子玩了。”
南宫煊闻言回头,斜着眼睛看他,“你这是怨刘敬文还是怨我?”
“我怎么敢怨你?”李云恪讨好道,“你要是烦得厉害,我给你打一顿出气?反正本来就说好的,等儿子生下来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揍一顿,到现在还欠着呢。”
南宫煊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似乎在找该从哪里下手,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看在你最近表现好的份上,不打了。”
李云恪得了便宜害卖乖,道:“其实就是你舍不得了吧?”
南宫煊哼了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谁说我不是你什么人?”李云恪把毛巾搭在浴桶边上,转到他面前,认真道,“我是你的小娘子!”
南宫煊:“……”
李云恪收了他一记白眼,扶着浴桶大笑,笑够了才道:“好了,洗干净了,出来我给你上药。”
南宫煊任他帮自己擦身上擦头发,几次想说话,又都忍了回去。
李云恪瞧出他欲言又止的犹豫,将浴桶送出去后,回来帮他涂好了药用被子一裹,道:“什么话让你这样难以开口?如果不是很想说,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煊本就因为离开王府的事对他心怀有愧,听他这样说,仅有的那一丁点迟疑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干脆道:“是想跟你说,乾坤归一到底是一门什么样的功夫。”
他这么忙,居然还惦记着同自己说这件事,看来是真打算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虽然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他还是不愿意提,但至少已经迈出很大一步了不是么?
李云恪欣慰之余又有点心疼,取过一盏灯放在床头矮几上,其他的灯都熄了,到南宫煊身旁躺下来,道:“你说吧。”
南宫煊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了,只好先问李云恪道:“你知道多少?”
“知道这是传说中的一种可以让人内力大增的奇功,据说能改变人的体质,让男子受孕。”李云恪道,“都是早年跟着老头混的时候听到的,从他那里听过一些,在少林也听过一些。不过他们没人见过这门功夫,以为不是失传了就真地是彻头彻尾的传说,并不完全信以为真。”
南宫煊感叹道:“想不到除了刘敬文,居然还有不少人知道这门功夫,我一直以为这么离奇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呢。”
李云恪:“……”
“别那样看我,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南宫煊挡了下他的眼睛,道,“乾坤归一是我南宫家先祖创下的内功心法,代代只传长子,且只可口授,从不落到纸上。早先有次子觉得不能学到心法是长辈不公,曾意图弑兄,不过并未成功。家中长辈也因此宣布了从此不再将这门功夫传下去的决定,可那也不是真话,说是那样说,事后仍然背着其他人将口诀传于长子,并叮嘱其不得将此事说与任何人知晓,往后世世代代,也必须要遵守这个规矩。”
李云恪无法理解南宫家的先祖,道:“真是奇怪的规矩。”
“好像是因为先祖的五个孩子曾为了学到这门功夫而互相残杀,以致两人丧命,后来才变成那样的。”南宫煊握了握拳,“自被创下以来,这就是一门不祥的功夫。”
李云恪挠了挠他的手,道:“胡说,这功夫让我有了儿子,不知道有多好!当然,能不让你受伤的话就更完美了。要我说你家先祖也真是的,何苦让自己的孩子争来争去,都教不就行了?”
“不是他要选一个人才使得几个子嗣互相争抢的,是那几个人都不想自己练就神功时还有人与自己旗鼓相当,所以才说这功夫邪门。”南宫煊自嘲地笑了笑,“南宫家有不少人为了这功夫疯狂,可更多的还是被‘男人产子’这一条吓住了,并不敢把自己练成一个怪物,只有我……”
“我特别感谢你练了乾坤归一,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你?”李云恪及时打断他,“不过创这功夫的先祖为何会知道能产子的事?”
南宫煊略显尴尬道:“传说那五个孩子都是先祖生的,我一直都不信,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非不可能。”
李云恪顿了下,干笑道:“你家先祖的那一位,很能干啊……”
南宫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