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花旗打断逄帅话:“你可别对我好,不然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可咋整。”
逄帅笑道:“我看你是做梦呢吧。”
花旗眯眼笑着。
逄帅笑容骤减,严肃道:“我这人算不得好人,但也有自己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庄肴喜欢玩,那我奉陪到底。”
花旗被逄帅突如其来话弄蒙了,眨着眼睛诧异道:“咋了?”
逄帅冷笑道:“庄肴从我手里挖走了一个大客户,导致我车队差点瘫痪,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无义。”
“拉倒吧,我要没记错,庄肴车队里那批货可是你找人砸,这叫以牙还牙。”花旗觉着,反正要辞职了,自然不用害怕担心什么了。
逄帅冷哼一声:“笑话,我逄帅无缘无故去砸他货干嘛?就因为我和他有过节?”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从庄肴那儿听来。”
逄帅开车速度有所减缓,十字路口红灯时停了下来,他从夹克兜里掏出一包中南海,抽出一根叼嘴上,吸了一口后说:“庄肴得罪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花旗只当逄帅话是耳边一阵小风,吹过就吹过了。
绿灯亮起,逄帅再次发动车子,一路往北而去,路过北街绕三条大街便能抵达庄肴家。
花旗记着这条路,心惊胆战道:“你不是要直接杀到庄肴家去吧?”
“我有那么疯狂吗?”逄帅扭头冲花旗笑了笑,又说:“我带你去吃饭而已,别担心。”
“吃饭?吃啥啊?”花旗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换了别人一定会说这该不会是鸿门宴吧?而花旗却第一时间问吃什么。
逄帅想了想:“带你撸串咋样?”
“撸串?成啊,我就喜欢吃烤串,特别是板筋和涮毛肚。”花旗开始摩拳擦掌,嘴里都生津止渴了。
“会喝酒吗?”逄帅又问。
花旗说:“还好,喝个三四瓶不是问题,多了扛不住,容易拜天地。”
“拜天地?啥意思?”逄帅好奇道。
花旗抿嘴偷笑:“不告诉你。”
“操,你当老子想知道。”逄帅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开着爱车绕着向安区转了三个圈才到达目地。这里有一家船长烧烤,是一家超市后身,门脸看上去不太光鲜,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地方,才能烤出小城优质串儿。
逄帅把车停靠路边,因为超市门口已经有不少大货车停那里,实腾不出地方停车了。
下车之后,花旗裹着羽绒服站超市门口,好奇道:“咋这么多货车呢。”
逄帅笑了笑:“这里是向安区往外运货枢纽地带,一到晚上有不少司机都这家烤串店吃饭喝酒。”
“哦,你倒了如指掌。”花旗觉着逄帅这人不简单,一直以来做事情都很有把握样子。
逄帅没接茬,迈着大步进了烤串店。
烤串店里已经人满为患,眼瞅着没什么座位了,花旗却眼尖瞄到一个角落,伸手指着说:“哎,那有个位置。”
逄帅笑了笑:“用不着,跟我过来。”逄帅独自往大厅里面挤了过去。
花旗跟他身后,缝隙中艰难前行着。
“哎,这呢。”大厅靠后位置有一个大桌,坐了至少十个人,其中还有两个位置是空着。
逄帅那人招呼过后,笑着走路过去,跟着把夹克一脱搭椅子上:“怎么样,今天会来不?”
“一定来,这是他们习惯。”
花旗跟过去时候只听到了习惯两个字,他没往深处想便坐到了逄帅身边。
“老板,来三十串板筋,来一锅涮肚,外加一箱啤酒。”逄帅一口气点了不少东西,都是来时路上说。逄帅拿了一个空酒杯放到花旗面前,笑道:“你既然想辞职了,这个就当做是后晚餐了啊。”
花旗眉开眼笑道:“你这也太抠门了,后晚餐就请个烤串?”
逄帅笑道:“换别人烤串都没有。”
花旗不可置否,只能闷头等菜儿。
烤串店顾客众多,清一色是五大三粗老爷们儿,忙几个小姑娘找不到东南西北,一会这边一嗓子、那边一吆喝,只见她们来回大厅里转悠。
老店也有老店好处,那就是应对客人多时候也有措施,花旗这一桌子等了没多久要东西就上齐了,花旗不请自便挽起袖子开吃,眼中毫无他人。
逄帅见花旗吃香,笑呵呵道:“要不要来一锅涮肚?”
花旗抬眼瞧着他:“你要舍得我无所谓。”
逄帅笑了笑:“别光顾着吃,喝两杯。”逄帅冲身旁人使了使眼色,那人连忙给花旗倒了满满一杯啤酒。
花旗很久没喝啤酒了,馋慌,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放下杯子时心满意足道:“老板,我工资你啥时候给?”
逄帅怔了怔:“章远说没错,你他吗都掉钱眼里了。”
花旗边笑边吃,乐呵很。
一桌子人很少动筷了,基本都是看花旗和逄帅两人你来我往交谈中,期间递个烟倒个酒,不知不觉花旗就有点晕了,脸颊通红、眼神发僵、脑袋开始迷糊,这时还有人一杯接一杯给花旗倒酒,花旗推脱道:“我不喝了,再喝就回不去家了。”
逄帅笑了笑:“你可不能多,一会儿还有正菜呢。”
“正菜?啥正菜?”
说着,烤串店门就被推开了,王文涛带着车队里几名司机走了进来,吊儿郎当道:“老板,还有位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