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还在客栈等我们,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你赶紧吃吧。”他道。
蔺采无辜地看着他:“哦……你真的不吃吗?”
待蔺采和薄脂进去辞行时,逸曲莺已经回到座位上继续抚琴了。听了蔺采一大通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词,她只笑了笑道:“既是有人在等,那就快些回去罢。”
“真是多谢逸姐姐了,希望您在御琴会上能再次夺首。”蔺采说着,偶然间看到她指下抚拨的琴上,苍山洱海图附近,刻着“长泓”两个小字。
他便问道:“咦,长泓?这把琴不是名为听夜么?”
逸曲莺嗯了一声,笑道:“没错,这把琴名为听夜。但长泓是制琴者之名。”
两人辞别了逸曲莺之后,便匆匆赶回了客栈。
阮少嫣正坐在房内发呆,看见薄脂和蔺采回来后终于松了口气,急忙问道:“你们俩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直到确认两人安全无虞后,她才放下心来。
蔺采安慰道:“娘,没事,让你担心了。”他看了眼薄脂,见对方摇了摇头,便道:“呃,我昨天,我昨天出去买幕离迷了路,幸好逸姐姐收留了我一晚,薄脂出去找我,我们早上在客栈门口遇到的。”
阮少嫣疑惑地问道:“逸姐姐是谁?”
“就是逸曲莺呀!”蔺采道。
阮少嫣看了眼薄脂,勉强地笑了一下:“哦,是这样子,那可得好好感谢她了。你们没事就好,吃饭了么?”
蔺采急忙道:“已经吃了,娘,你吃了没?我出去给你买点吧。”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阮少嫣有些心神不定地说。
三人便退了客房,牵着马往城门走去。
一路上,阮少嫣几次偷偷打量薄脂,又看看蔺采,在心里暗暗疑惑。
她随意地问了蔺采一句:“小采,你和薄脂是怎么认识的?”
“哈?”蔺采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他干笑道:“啊……这、这个,我们就是,都是青云镇上从小玩到大的嘛,当然认识了!”
阮少嫣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嘛?”她状似无意地说:“薄脂,你是青云镇上的哪一户啊?我怎么记得青云镇上没有姓薄的人家?”
薄脂平静地说:“我是后来才搬过去的。”
蔺采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娘你不知道,后来青云镇上出了好多奇怪的事,我讲给你听吧!先说在镇上有一户姓廉的人家……”
夏暑酷热,蝉鸣阵阵。
阮少嫣道:“这离望京还有多远呀?”
蔺即川看了下四周,想了想道:“大概还有不到十里吧。”他转过头去问任逸尘:“师弟,你怎么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
任逸尘冷冷地说:“你想多了。”
蔺即川唔了一声,便又转过去和阮少嫣继续说着话。
别说剑了,两人就连背上的剑鞘都是同一个模样!
任逸尘只顾两眼冒火地盯着黄泉剑与碧落剑,竟连他们的谈话也不注意了。
“不过真奇怪,我们的剑倒像是一对呢。”阮少嫣脸颊微红地说。
蔺即川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啊哈哈,是啊,不过这把剑是我师尊给我的。”
阮少嫣道:“我有个猜测,这两把剑会不会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她顿了顿,见任逸尘的眼光也望了过来才说:“毕竟它们那么相像,连名字也很配。”
任逸尘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有可能,那我回去后得问问师尊这把剑的来历了!”蔺即川笑道。
此时,阮少嫣微笑的脸庞忽然扭曲了一下,她捂着手臂皱了皱眉。蔺即川见状急忙停下马来问道:“是那天的伤又复发了么?”
阮少嫣苍白着脸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只是没过多久,她竟疼得连缰绳也握不住了。蔺即川啧了一声,跳下马去,将阮少嫣抱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马上:“我们两个共乘一匹吧,现在快点赶路去望京,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
“这……”阮少嫣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偶然瞥到了一边任逸尘深沉的目光,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下午时分,三人便到达了望京。
湘府郡首——望京,作为有钱中的有钱,望京真正穷得只剩下了钱!
“太夸张了吧!为什么连瓦片都是琉璃!”
蔺即川啧啧感叹,阮少嫣也不断赞许着,只有任逸尘怨念地跟在他们身后,又憋屈又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这儿的医馆不知道在哪儿……我们还是问一下别人吧。”蔺即川道。
待他问完了路回来时,就看到任逸尘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望京最有名的白雪医馆在城南的宁广巷。”
蔺即川皱起了眉:“你这人……真是的。那我们便往城南去吧。”
夕阳昏黄的光线渐渐漫上来,阮少嫣忍着越来越疼的伤口默默走着,脸色苍白。蔺即川看了便问道:“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用啦,没几步路……”她笑道。
他们刚进入宁广巷时,从拐角处翩然走出了一个浑身雪白的年轻女子。
她挽着如雪的白发,皮肤白皙,身穿暗纹白衣,脚踏白色短靴,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团雪白的朦胧雾气。
三人与她擦肩而过时,都同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气。一刹那,她猛然抓住了阮少嫣中针的胳膊。
阮少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问道:“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