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瑶回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半年了,随遇而安的他向来都是孑然一身的,到哪里,离开哪里从不带任何负累。
他在英国花了五年上完了别人用七年,甚至十年才能完全的医学博士学位。然後受邀到法国的一家私人医院就职,师从一位业内相当知名外科医学大师,专攻腹腔器官移植。
无论他的老师,还是学长曾经多次建议,他应该专攻脑外科。
他只是笑著说,外科比较实用,临床机会比较多。专业人士都明白,这不过是托词罢了,有哪个医生不想在脑外科坐到顶尖?!那是现代人类医学的巅峰制高点。
去法国除了追随医学大师外,还有一个客观理由,那就是他的家族植根於法国。
他是法国皇室家族後裔,只不过名不正言不顺而已。因为他是伯爵的私生子,在宗教意识统治下的法国贵族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无法轻言接受一名混入了亚洲人血液的孩子。
不过因为他是唯一的男性继承人,虽然父亲的爵位传给了叔叔,但他还是被列入下一代伯爵的候选人名单。
在法国的五年时间里,他不仅成为了腹腔器官移植的新一代天才医生,更与那些虎视眈眈想要除掉的亲戚们展开了一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激战。
最终,双方打了个平手。
欧阳瑶获得了难能可贵的自由,而他们也没能除掉这位无论是外表还是智商都极端危险的候选人。
再次回到从小生长的城市。欧阳瑶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想学的东西学到了,想处理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人总是要归根的。毕竟那些真正爱他的家人生活在这里。
他打算陪伴著母亲,以此来弥补幼年任性给母亲带来的伤害,至於将来如果收到寄给自己的爵位继承遗书该怎麽处理,他也想好了处理方法。
欧阳瑶啊,难免成熟,但还是那个深思熟虑,步步为营,睿智老练的人。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冒了风险,那就是小范围的公开了自己的性向。
他只喜欢男人。
这个范围仅限於特定的圈子,在那个圈子,欧阳瑶是当之无愧的人人觊觎的高岭之花。
比如现在的darksunny,在这里所有人默守一条至上的法则,对任何光顾这里的其他人都视为透明之物。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娱乐法则,就算再糜烂,也要断然隔绝虚幻与现实。
“hi,unus,久等了,真是抱歉,我那边……”沈思被轻声呼唤温柔的打断,柔软的地毯吸收了来人的脚步声,以至於欧阳瑶完全没注意到他等的人到了。
是个俊帅温和的男人,他也是美的,只是比起欧阳瑶的冷豔,还差上几分。五官不算硬朗,线条却优美流畅,每个部位不是最完美,却有著让人感觉温暖的恬淡。
欧阳瑶最是喜欢鹰秋亮的这一面了。职业又不做作。
於是,他凑了上去。用纤长的手指轻触对方正在说话的唇,话语被扼住。鹰秋亮微微一笑,握住了这只拯救过许多生命的手。
“我今天真的很忙,对不起。”鹰秋亮就这麽坐下,娴熟的到了杯简单的朗姆酒,“为什麽不提前预约呢?”
欧阳瑶将被握住的手轻轻抽离,端起了对方为自己倒的酒精饮料。他从不喝酒精含量过高的酒,那样会让持手术刀的手出现轻微的神经性颤抖。
“我就不能偶尔来查查岗?我不是个吝啬的客人,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