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那一侧的窗户里透进来,洒落在男人温润的脸庞上,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温暖,左素的眼神也不像昨夜那样的充满了侵占,而是淡淡的柔和。
左素看见时离回转的目光,狭长的眼睁大了一些。
“慢走。”他平静的说:“记得买药。”
时离一声不吭的转头走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有些虚软,也被他强撑着掩饰过去了,按着昨晚的记忆走到酒吧前台,时离看着还没有打开的门,脸色越发的不好。
整个身子都在叫嚣着不舒服的感觉,时离沉着脸找了张椅子坐下,身后的走廊里就传来男人的声音。
“阿唤,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二哥……”
“喜欢的居然还是阿谨……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眼科医生,这周六跟我去见见。”
“二哥!”大明星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
“什么?”依旧淡定的声线。
“我……”
大明星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了,三个人似乎已经走远,时离想了想,毫不犹豫的跟上了他们,左素看起来是酒吧熟客的样子,应该知道出去的后门在哪里。
不见酒吧这个地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时离咬了咬牙,后面热辣辣的感觉居然骚动得他眼睛都开始发酸,走出了后门,前面的三个人都已经没有了踪影,时离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巷,头上越发热烈的阳光烧红了他的脸。
他站在巷口俯下身撑着膝盖喘了喘气,拖着沉重的身子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烧的通红的脸和苍白的嘴唇让司机吓了一跳。
“小伙子,嗑药了吧?”司机鬼鬼祟祟的回过头问。
“……”时离抽出了一张钞票,“去医院。”
看到时离口袋里的钱,司机好奇的接着问:“嗑了药你居然还能剩下这么多钱,真是……啧啧,刚嗑完就去医院不会被检查出来吗?”
时离沉默着看了司机一眼,脑袋已经疼得他不想说话了,司机却还是一副不问到底就不开车的架势,疼痛折磨之下,时离忽然笑了笑。
“我这里不止还有不少钱,还剩了一些药,昨晚的针管也没有用完……大叔你要试试吗?”
司机吓了一跳,抬起手连声拒绝,“这个不用了,小伙子你自己留着吧,大叔我可用不起这玩意儿。”
时离的表情越发的乖巧,因疼痛而湿漉漉的眼睛这时候看起来尤其的动人,“没有事的,我家里多的就是钱,我买得起,也送得起,大叔看起来是个好人,我想让大叔也快活快活。”
司机黑了脸,“我真的不敢用这个,小伙子你也要珍惜自己的身体,这种东西……大叔我还是送你去警局吧。”
“嗯,警局?”时离挑挑眉。
一大滴冷汗从司机的额头上滚了下来。
“不不不不,是医院,医院。”
一瞬间沉下了脸,时离一脚踢上前方的后座,“那还不赶紧开车送老子去医院!”
司机泪目了。
出租车飞速的消失在了巷口。
“噗。”
坐在车里的男人忽然笑了出来,他看着窗外,耳朵上有一只小小的耳机,脸上满是笑意,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拂动了他略长的额发。
坐在前座的左致谨放下手机,奇怪的看了左素一眼,“二哥,你好像很高兴?”
左素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脸上愉悦的神色却充分显示出了他的好心情,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哥哥反常举动的左唤和左致谨对视一眼,双胞胎之间的默契让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
“二哥,今天早上那个小孩叫什么?”左致谨小心翼翼的问,“他好像还很小?”
左素按了按耳机,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不小了,刚成年。”
“他叫什么?”
“时离。”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你们齐大哥做了一件好事。”
左素心情貌似真的很好。左致谨看看还在目不斜视开车的左唤,心里对那个能让自家哥哥感兴趣的小孩子更加好奇了——要是在平时,左素能正经的回答他两个问题就已经是极限了,今天居然还正经的回答了三个。
不过最后一个回答明显还是在卖关子。左致谨咬咬嘴唇,今天他们离开的时候左素的心情还没有这么好……
左素扫了眼还在沉思的弟弟,没有说话,他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声音,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齐黯那家伙,还真清楚要怎么对付他。
知道左素会因为被算计了而发怒,所以特意准备了放了窃听器的衣服,等时离穿上了,才打电话来告诉左素耳机在哪里。窃听器这种东西,左素本来是看不上眼的,不过时离醒来之后的反应让他起了兴趣,暂时听听也无妨。
听到时离戏弄那个司机之后,左素更加明确的意识到了自己对于时离的兴趣,比起第一眼看见那个孩子的单纯腼腆印象,这些面具之后真实的乌黑,其实才是左素喜欢的东西。
他喜欢所有双面的东西,那让他会有一种挖掘宝藏的快-感。
就好像是表面热情痞气、实际冷漠无情的齐黯,左素如果没有在多年前一个巧合下发现了这个文弱小子的暴戾面,也就不会和他成为这么多年的朋友。
“要吊水?”时离的声音在耳机里带了一些沙哑。
“那不是肯定的吗?”护士似乎很反感时离,“我说你啊,到底知不知道你烧的多厉害?你家人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
时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