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何思阳累了,他选择放弃挣扎,被黑暗吞噬。
房里的|犯||人|们站着,躺着,坐着,什么样姿势的都有,他们一致的保持安静。
就连玩扑克牌的都在对口型,没发出喧闹。
陈又盘腿坐着,眉头打结,面色凝重,好像躺他旁边的是他爹。
老余跟东子看了看,又看了看,实在忍不住了。
“老大,人不会有事的。”
陈又想,小白菜怎么会没事,半死不活了都,鬼晓得牛奶糖是怎么搞的,“还发着烧呢。”
老余是个经验丰富的,他一年四季,最常碰的就是感冒发烧,夏冬是高发季节。
太热了不行,太冷了也不行,他就是这么个风雨飘摇的命。
“老大,给他搭个湿毛巾,再擦擦身子,降降温。”
陈又卷袖子,“去打盆水给我。”
不多时,|犯||人|们都神情怪异的看着他们飞哥在给狱|花擦脸,擦手,那叫一个体贴。
好了,飞哥啊,脸和手擦的差不多了,该擦身子了吧。
|犯||人|们齐刷刷的睁大眼睛,生怕看漏看少了哪块地方。
下一刻,他们的视野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屁也看不到。
“……”
陈又解开少年的|囚|服|扣子,拿毛巾上下左右的擦,几度红了眼眶,跟一个老父亲担忧儿子命不久矣似的。
“444,目标不会挂吧?”
“叮,不会。”
“我很纯很纯的,你不能骗我,不然我会当真的。”
“叮,真挂不掉。”
陈又吸吸鼻子,“那他为什么还这么烫?”
“叮,因为他在发烧。”
“……”
陈又单手把少年扶起来,另一只手拿毛巾去擦他的后背,“恶念值丁点都没动,我感觉我要陪他在这里把牢底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