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当我的助理啊。”
宁洋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干嘛要去当你的助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
文漠颂笑容僵住了,脸上现出尴尬的表情。他以为和宁洋变成邻居之后,他们之间的互动也会多了起来,宁洋可以一点一点对他卸下防备。尽管李子忱会不时地打断他们的对话,可是文漠颂心里还是觉得有机会的。
可是情况似乎不那么乐观,宁洋一点也没有接受他,反而想把他推得更远。
“文漠颂,咱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不管以什么身份,你现在这种态度,不觉得很是多余么?”
“宁宁……”
“而且你难道很闲吗?文总经理?”
“妈的病时好时坏,我打算请一段时间的假陪陪她......”
宁洋一愣,冷冷地道:“别说了。”宁洋打断他,开门进屋,留下文漠颂一个人面对着紧闭的门。
文漠颂苦笑着,宁洋还是那么厉害,两三句话就可以让他哑口无言。他知道宁洋不喜欢他提起妈,可是他变得口不择言,偏偏就是会脱口而出关于妈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现在他好想待在宁洋身边,犹如四年前的热恋一样,看不见宁洋他就会觉得心烦。
那时候的宁洋温润且爱笑,什么事都尽量迁就着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做就怎么做,让他恨不得跟宁洋腻在一起……
往事不可追,文漠颂在人家家门口独自想歪,让他脸一红,忙不迭地跑回自己的家。
宁洋躺在沙发上,点烟抽了一口。
最近感觉怪怪的,他好像越来越习惯文漠颂在他身边,不过只是短短的两三个月,他就像忘了当初的痛,渐渐接受了文漠颂出现在他身边。
而他却一直提起她......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对文漠颂的讨厌,却在心里萌发出一种想要每天都看见他的感觉,总之宁洋现在非常想嘲笑自己。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宁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夜里七八点才悠悠转醒。他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来吃点东西。眼睛一睁开,就看见李子忱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注视着他。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柔和的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一不小心就会看痴了。
宁洋就真的看痴了,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的眼。
李子忱“呵呵”地低笑出声,宁洋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说:“没有,我怕你做噩梦。”
宁洋一愣,四年前他和文漠颂分手,又知道了母亲就是他的继母之后,宁洋就搬回学校住,那时候他在读硕士。李子忱就已经和他认识,并且是住在他隔壁。
他每天用繁忙的课程,紧张的学习,成堆的书本压抑自己,夜里常常会做噩梦,然后惊醒,舍友也很不满。李子忱知道了之后主动和舍友换了宿舍,自己和宁洋同处一个屋檐之下。每次只要宁洋做噩梦,他都会叫醒他,像安慰孩子一样去哄他。
他没有把宁洋当过女人,也没有嘲笑过他。宁洋那时生病了,也是他陪着一起治疗。
宁洋的痛,他知道。宁洋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
闻到他一身的酒气,宁洋问道:“你喝酒了?醉了?”
李子忱摇头表示没有醉,他现在清醒得很。他靠在沙发上,问宁洋说:“你辞掉辅导员了?也不代课了?”
“嗯,昨天才处理完。你呢?”
“我把研究报告交了,接下来可以清净一段时间。”
宁洋躺着,手去摸他的耳朵,说道:“你的耳根子有点软。”
李子忱低低地笑了,继续和他说话。“毕业后还是打算留在学校吗?”
“不了吧……说实话,我之前想要留在学校里,是因为觉得住宿舍比较让我安心,而且自己还不用花钱去租房子,现在的房子都贵的要死。”
宁洋笑着说:“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当辅导员了,肩上没有了这个重担子,连责任感也没有了,感觉很轻松。而且我也有家了,虽然只租了两年,但是我累了的时候,还是有自己的家可以回了。”
李子忱闭着眼睛笑,任他摸自己的耳朵,也不说话,就这样靠着。
宁洋忆起他以前的家,有两个,一个是和爸爸的家,一个是和文漠颂的家。
他和爸爸的家里总是飘着一股药味,是他熬中药时留下的,挥散不去。那时候他每天放学,就会去打工,很晚才会回家,爸爸偶尔会等他回家再睡。当他回家的时候,爸爸会微笑着对他说:“儿子,你回来了。”
虽然每天很辛苦,但是他还有爸爸,他还有家。宁洋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每天晚上开门之前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害怕打开门之后,迎接他的会是一具冰冷的身体。
不过幸好,爸爸走的时候,他就在身边。静静地拉着他的手,看他宠爱的目光,以及逐渐苍老的容颜,和最后缓慢闭上的眼睛。
宁洋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眼角的湿润让他闭上了眼睛。李子忱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对他说:“你还有我。”
“我还有你……”
李子忱突然爬上沙发,把他压住,紧紧地抱住他。宁洋咋了一跳,睁开眼,李子忱就看见了他顺着鬓角滑落的泪水。
“怎么哭了?”
“我没有哭。你喝醉了,还说没有,你好重,压疼我了。”
李子忱眯着眼睛,呼吸渐渐放缓,慢吞吞地低声说道:“我很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