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安琪一伸手,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递给墨非凡。
墨非凡一愣,笑着摇摇头:“我不用,我还有一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幅手套出来。相比于她刚刚手上的这副,口袋里的那一副,确实女式化许多。
墨非凡见状,这才接过,将手套戴在手上。
因为安琪刚刚戴过,所以手套里面很暖和。墨非凡只觉得一幅暖意,从手指一直蔓延到心底。虽然姑娘看着冷冰冰的,但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墨非凡伸长了脖子,望了望:“咦,你的人呢?”
安琪也很奇怪,按理说,他们比自己早一天出发,这会儿应该到了才对。可是,这附近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车啊。
安琪说了一声“等等”,随后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这地方的信号并不算太好,过了挺长时间,才接通。
五分钟后,安琪把电话挂断,眉宇有一丝不悦:“他们遭遇了大雪封山,原路过不来了,只能绕到别的地方。”
墨非凡:“那还有多久能到?”
安琪摇摇头:“说不好。如果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到。如果不顺利的话,三五天也到不了。”
墨非凡玩笑道:“看来,咱们这次是出师不利啊。要是夏天来,会不会好点。”
安琪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说道:“只能冬天来。”
墨非凡:“哦?为什么?”
安琪:“不为什么,就因为冬天比夏天省事。”
见她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墨非凡也不好多问。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悠然道:“看来,咱们得找个地方住下。你带我来这个加工厂,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住在这里吧?”
安琪:“这家加工厂里,有一个叫老憨的人,是这个镇子最好的猎户。咱们要进山,得让他做向导。至于住的地方,他家有个小农家乐,直接住到他家去就行。”
墨非凡恍然:“看样子,你们以前来过这里,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
安琪:“我没来过这里,但是我的队伍里,有人来过。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墨非凡本来想套套她的话,没想到这丫头机警的很。三两句,让墨非凡喷了一鼻子的灰。
墨非凡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见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再追问。
这时,安琪放下行李,叮嘱墨非凡:“你先到这里看着一下行李,我去叫一下人。”
墨非凡哦了一声,留在原地继续抽烟。
这根烟没抽完,安琪就领着一个五六十岁、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工厂里出来了。这个男人,身上披着一件半指多厚的棉大衣,身材显得很臃肿。两只手相互笼着,脑袋上带着一个又破又旧的帽子。
刺骨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红润的脸庞,变得血红一片。
墨非凡看人很准,从这人的眼神和举止动作来看,确实属于那种老实巴交的猎人。
“他就是老憨!”安琪为墨非凡介绍道。
墨非凡客气地伸出去手,说道:“你好,我叫墨非凡。”
“你好,叫我老憨就行。”老憨操着一口半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说完,伸出手,与墨非凡握了握。
墨非凡在跟这个老憨握手的时候,发现后者掌心发黑,满是老茧。一看,就是那种经常摸枪的人。
对于玩枪的,又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墨非凡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两人简单地寒暄一下,最后在老憨的带领下,去往后者的家。
别看后者普通话不咋地,但是十分健谈。从他的口中,墨非凡了解到,这个老憨中年丧妻,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常年在外面打工,经常不回家过年,女儿还在距离镇子大概20公里的地方上高中,也就只有假期和周六日回家一趟。
老憨没读过书,也没啥手艺。供养儿女,除了打打猎以外,平时也就是做一些简单的力气活。
以前,zfu允许打猎的时候,老憨靠着自己的好枪法,靠买卖猎物,日子过得不错。后来,zfu不允许私人进山了,说是要保护野生动物。
可是,还是有许多人偷偷摸摸地进山打猎。后来,zfu又说,只有取得狩猎许可证的个人或者团体,才能进山去打猎。
阿憨搞不到那个什么狩猎许可证,又怕zfu知道自己偷着狩猎,也只好把猎枪束之高阁了。
没有了狩猎的来源,阿憨的女儿给他出了个注意。现在这个镇子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不如办个农家乐。
还真别说,农家乐刚开那会儿,真挣钱,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后来,镇子上的人看他挣了钱,也开起了农家乐,而且比他开得还大,还漂亮。而且,听说一些农家乐还有那种服务。这对于跑长途的司机和来自全国各地的老板、进货商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渐渐地,阿憨的农家乐也就没什么人去了。
没办法,阿憨只能一边开着农家乐,一边到皮草公司打打零工。
墨非凡听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要到这公司门口来,敢情在他家都找不到人。
虽说阿憨的农家乐生意并不好,但改变不了阿憨第一猎人的事实。他曾经一个人扛着枪,在雪山里待了一个礼拜,打死打伤猎物二十多只。其中有一头黑熊,一只野猪,一只梅花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野物若干。
按照他的话说,他可以闭着眼睛,走遍这方圆两百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