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就好,还带礼物做哈」老男人微笑说著。
「晓生就是比我们家景平懂事多了!」母亲赞叹著晓生。
「希望没打扰到你们,刚刚大家好像在谈事情。」晓生微笑的寒喧。
「不会,你们不是要参加舞会吗快去啊,别耽搁了。」老男人提醒著。
「那爸、妈,我们先走罗!」景平推著晓生离开。
「陆伯伯,陆妈妈,姐姐,我们先走罗,改天再来拜访。」晓生很有礼貌。
「喔,对了!景平啊,舞会结束麻烦你把衣服带来这。」老男人很是在意这件军服。
「好的。」景平应声,就走了。
深夜时分,景平回到医院,看见父亲一个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母亲已经熟睡。
他走到父亲身边轻声道,「爸,还没睡啊」景平早已换好衣物,将手上的军服交给父亲。
老男人接过军服,又是细细触摸,才开口道:「这衣服今天穿得合适吗」「很合适,大家都很讶异跟赞赏呢!」景平高兴
的说著。
老男人轻轻一笑道:「我有话跟你说,陪我去外面走走。」接著,景平就跟父亲来到医院外面散步。
老男人开口道:「晓生这孩子很有礼貌又懂事,你认识他也真不错呢!」「嗯,是啊!他人很好。」景平平顺的回答著。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老男人这句话吓著了景平,虽然他语气轻松。
景平急于解释:「我跟他只是好朋友而已!」自己的父亲看出自己是同志,这下可糟糕了,和平的家庭要闹革命了。
老男人笑道:「别担心,你爸爸不是老石板,都什么时代了。」说完还慈祥的拍拍景平的肩膀。
景平又惊又喜,怎么自己的父亲能接受自己的独子是同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一件。
「爸,谢谢你。」景平握住了老男人的手。
「不过,可别让你妈知道。」老男人叮咛着。
「嗯,我知道。」景平点头。
「我也很喜欢晓生这孩子,他跟你舅舅很像。」老男人点着头微笑,他那沧桑的脸上带著欣慰,眼泪又再度滴落。
「舅舅是个怎样的人呢」景平问道。
他对舅舅的了解仅止于今天在病房的那段话。
老男人用视已茫茫的双眼望向前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是个好人,没脾气,聪明又善良,处处为人著想……我欠他的
太多了……」说到这老男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左手遮著额头,右手挥一挥,示意景平他不愿再说。
过了一下,老男人才跟景平说:「遇到喜欢的就要告诉他,别错过了……」景平又想开口问些什么。
老男人只说:「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隔天一早景平便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父亲不见了,于是他陪著母亲开始
打遍所有老朋友的电话,去了许许多多父亲可能会去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
老男人今天带著那套军服,一个人去了许多地方,圆山的儿童育乐中心,西门叮汉口街、成都路一带,圆环,信义路迪化
街一带,最后他来到大安森林公园。
老男人去了那么多地方也累了,找了个公园椅坐下来,突然心脏一点点的刺痛,感到很累,就睡去了。
手上的军服因为松手而被一阵大风吹得摊开,上面还绣著老男人的名字「陆正邦」,老男人宛如做梦般,又像是回忆,眼
前浮现了许多五十年代光景……那时他才二十二岁。
民国五十三年——
「陆正邦!」一名军官喊著正邦的名字。
「有!」
正邦简洁有力的应声,正邦二十二岁,留著军人式的平头,五官很正,身材干练英气十足,身上穿著军服,当时联勤的制
服是卡其色的。
「公差,把这份公文送到杨将军家里。」那名军官说著便交给正邦一封公文。
当时的正邦是个上士,不过身在「联勤对外事处」(对外国来宾招待,或相关事宜处理的联勤单位。)里面,就跟菜鸟新兵
差不多,有公差出当然好啊!可以出去晃晃,又可以偷得半日闲。
正邦很高兴的道:「是!」然后接过公文。
当时的联勤对外事处座落于现在的大安森林公园,然而通化街那里有个眷村,杨将军就住在那里,通化街当时也算是个正
在蓬勃发展的地段,由于路途不远,正邦就以步行的方式前去,送完公文后来到了一家常常光顾的面摊。
「老样子,谢谢!」正邦对著面摊的老板喊著。
不一会儿,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端著一碗清汤的阳春百过来,他是老板的儿子,长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很有书
卷气,跟刚健的正邦形成强烈的对比。
少年轻声的道:「陆大哥今天这么有空响」「没,出公差啊!就顺便开个小差。」正邦笑味眯的。
拿起筷子开始稀哩呼噜的吞面,吃著吃着发现面底下藏了颗卤蛋,夹著卤蛋仔细想想,好像每次只要是老板的儿子顾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