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这里,或者从这里冲出去。无论是怎么冲出去的,只要冲出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左三知边想边抗拒身后兵士的手探向自己的密处,他推挡中想到了脚镣的问题:带着脚镣,根本跑不起来。
“军爷,求你解开脚镣吧。”左三知假意放弃了抵抗,挣扎转身对兵士恳求道:“军爷,带着它,我分不开腿,无法伺候你们啊。”
“……也对。你小子识相。”那兵士喷着满口的酒气点头,跟旁边的人要了一柄刀,冲左三知的脚镣上看了数下,终于把脚镣砍断了。
“快点,快点,还磨蹭什么?”旁边的兵士见这人磨蹭,便按捺不住了,有不管不顾的,便解开了裤带凑过来,想让左三知用手先摸摸那要命的地方。
好机会,左三知心中暗道你来得正好。他伸手拽住那兵士的命根子,借了一把力,从地上猛然站起,趁着那兵士惨叫而其他人愕然,抢过一柄刀,左右砍着向兵士中人最少的那边冲去。
第8章
那群兵士平日玩弄军奴惯了,根本没遇到过这样顽死的抵抗,加上又都喝多了酒,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纷纷躲避着,嘴里还大叫反了反了。
左三知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先从这些人中间跑出去,再到马厩抢一匹快马,趁着大军宴乐的时候逃出去。被射杀也好,被砍头也罢,总比被这些兵士轮暴至死来的好。
“滚开。”左三知抬脚踢倒了一个兵士,又胡乱挥着刀,硬是从兵士的包围中冲出一条路来。那些兵士看左三知疯了一样冲过来,便都纷纷躲避,希望那不长眼的刀别砍到自己身上。
左三知连滚带爬,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些希望,可他踢开面前的最后一个兵士,却发现有个人又挡在了自己前面。那人面对他手里的刀并不慌乱,而是轻轻侧身出手,以手掌作刀,让过他的刀锋后,在他的手肘处狠狠切了一下。
只那么一下,却让左三知感到了彻骨的疼痛。他只觉手臂一阵发麻,筋也似拧了一般,再也握不住那刀,只能眼看大刀落地,被那人一脚踢到远处。
那人这么一拦,兵士们也纷纷清醒过来,一哄而上死死抓住了左三知,强迫他跪在了地上,一顿踢打。
“好了。”裴陵阻止了那些兵士殴打左三知。他发现刚才那些酒的后劲很大,自己身体还是不听使唤,话音也比平时糙了些。看着那些刚才还鼓嘈可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兵士们,他冷冷一笑道:“此事就算了罢,你们是谁的手下我也不追究。好歹也受过训练,怎么连一个军奴都打不过?”
那群兵士屁都不敢放一个,捡起各自的刀、酒杯,整理好各自的衣服就都一溜烟走了。只留被打得趴在地上的左三知和居高临下看着左三知的裴陵。
刚才看兵士玩弄左三知,裴陵本想阻拦,他虽然默许手下找军奴发泄,可也明白这么多人玩一个会把人玩死。但后来看左三知竟然有那般举动,他倒不想出手了,希望瞧瞧这个拼命自保的军奴会怎么做,而左三知的勇猛举动倒真的让他很满意。他看左三知突围的方向是人最少的,便暗赞左三知的聪明,他看左三知欲逃的方向是马厩,便猜左三知要夺马而逃,于是更感叹这样的人沦为军奴可惜了。
左三知趴在地上,看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刚才制服自己的人没走,便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迹,跪在裴陵面前。
“你站起来我看看。”裴陵吩咐道。
左三知依言站起,不由自主看了裴陵一眼。夜色很沉,营房的篝火光亮又远,他方才只顾逃跑,根本没注意制服自己的人是谁,此时看了,才知道竟然是裴陵——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9章
“个头挺高。”裴陵觉得自己就不矮了,可左三知竟然和他一般高。
左三知没有搭腔,他吃不准裴陵喜欢什么样的回答,只好用沉默来代替,希望自己不要惹到这位将军。毕竟,裴陵算是又救了他一次。
裴陵打量着左三知,发现左三知不仅个头高,样子也还不错,有北方人的相貌却无那种骠悍之气,眉宇中反而是淡淡的隐忍。身材也好,虽然是疤痕点点,可长期劳作形成的筋肉起伏比受过训练的兵士毫不逊色。腿也长,结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