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主子的话,是韩太医。”这种时候揭发别人最快的、是太医院副使,此人趋炎附势、谄媚奸滑,当年皇贵妃之争的时候从舒妃和静妃处捞了不少好处。而他所报之人乃是太医院普通的一名医官。
“是臣瞧的脉不错。”
文以宁抬头看过去,跪在人群中有个年轻的太医答了话,这人文以宁一看就觉得不简单——同样的情形,换了别的太医,定然是要惊惧万分想办法脱罪,他却坦然承认。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此等庸医,还不拉下大狱去!”太医院的副使高喊道。
“等等!”文以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副使,“江大人似乎很着急要将韩太医送进牢里,却不知大人以为是我在审你们太医,还是你在审他?”
“是、是臣僭越……皇、皇后主子恕罪。”
文以宁一句话将副使逼得脸色惨白颤抖伏地,这才转头只看着那个面不改色的韩太医问话,“看你身上的官服不过是从六品的医官,给皇帝诊脉需得太医院正使、副使或是五品太医才行,为何陛下驾崩,是你给请脉?”
这话说出来,韩太医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竟然大胆地抬头看了文以宁一眼,之后韩太医低头,叫人看不真切表情,回答道,“正使抱病,江大人说手上看着给芠太妃娘娘的汤药,臣今日当值,所以臣来了。”
文以宁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前后原委,盯着那个已经大汗淋漓的副使看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重新踱步坐下来,“我锦朝的太医院,竟然已经人才凋零到了这个地步吗,夏夜里当值的太医竟只有两人吗,副使大人?”
“这、这……”副使根本不敢看文以宁,跪着支支吾吾半天,突然跳起来想要爬到宁王的脚边,“王、王爷救——”
然而,
一句救命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医院副使就整个人惊恐地口吐鲜血倒下,宁王身姿未动,只是皱眉看着那人的血迹沾染在了他白色的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