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玄雾居内鸢飞的本命灵牌破碎,众人方知这位才华横溢的阵法师已经仙逝。曾经背弃鸢飞的男人一宿白头,修为直接跌落了一个境界,但也换不回鸢飞的性命。
明明只是史料般的文笔,全然不似那般跌宕,但是银铃当时看完却泪流满面。
银铃抬起头望向师姐,妖冶的烛火照应下绯颜的面孔显得既柔和又神秘。
“我们修仙者本就是逆天地之道,为求长生苦心孤诣,与红尘决断,宗族束缚也不过百年以内,既然我们的一身不再追求所谓光耀门楣、传宗接代,所爱之人是男是女很重要么?”
大概是第一次被这么问,头一回去深/入地想,也是首一遭把内心原本模糊的想法用话语组织通透,银铃越说语气越坚定,眼神也愈发明朗。
“凡人间为了真爱选择与同性长相厮守的事情都屡见不鲜,修士就更不应该拘泥于性别。倘若兄长不爱师弟,小江苦苦相逼,我会保护兄长;但若他们两情相悦,我会帮他们扫平天下障碍。”
听了银铃的回答,绯颜表情微微一松,继而问道:“那你觉得,你哥哥喜欢小江么?”
“我……不知道,我怎么觉得哥哥看到小江也不是特别开心?”
这问题把银铃难倒了,她对儿女情长不是很敏锐,但今晚她还是察觉到自家兄长偶尔会露出怅然的表情,尤其是看向楚江时。
“原来铃儿你也发现了,”看银铃抓着后脑疑惑的样子,绯颜脸上的笑意更浓,“你兄长会这样,大抵是因为和铃儿你一样晚开窍罢了~”
所以,才需要有人从背后推你兄长一把呀。
“开窍?”
望着绯颜双手托腮绽放笑靥,银铃忽然觉得自己的挚友看起来怎么有点坏心眼。
这厢,印青倒真的被推了一把,基本是直接被推进火坑里的节奏。
上辈子是重病,这辈子是修仙,印青好像和‘清心寡欲’这个词特别有缘,甚至连自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两辈子加起来都过不惑之年了,但却依旧是个老处男,所以春/药对印青的影响很有限。
问题,楚江似乎非常血气方刚。
“师兄……”
凌乱又粗重的呼吸后,带着诱/惑的呼唤在耳畔刮瘙。感觉到楚江搂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印青紧张地拍了拍青年铁铸般的坚实臂膀。
“小江,你冷静点,只是春/药罢了。”
口头上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当身后一触即发的气息靠近时,印青立刻觉得腿根有点发软。
就在这时,丹药架背后难耐的喘息像是一道发令枪声。
密密匝匝的瓶罐后,层叠衣衫或散落在地上,或半挂在药罐之间,好似给架子单面蒙上了一层细腻的纱帐。
光线透过细纱,朦胧中可以窥见季月被神秘男子死死压在博古架上,光洁的裸肩微微颤抖,却无法脱离高大男子的桎梏,更无法从烈药带来的欲/望泥潭中脱身。
随着季月最后一次挣扎,印青看到了侧脸。
男修主修功法大多都不注重驻颜术,季月看起来并不年轻,漫长的修仙经历在他身上留下了些许沧桑痕迹,害得印青初见季月直接把他划到了‘中年’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