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膝盖一软,绝望道:“跑、跑了?”
魏长泽随意道:“不用害怕,邵阳峰不会追究的。”
小道童道:“你怎么知道。”
“你回去告诉邵日宛,”魏长泽也不回答他,只是吩咐道,“让他来处理就好,跟你没什么关系。”
小道童道:“可是……”
魏长泽道:“或许都轮不着你来说,估计谭光达现在已经赶去江亭听讲学了。”
“啊?”小道童愣了,“那他就这么跑了?”
魏长泽:“可能吧。”
小道童看着他,道:“那你呢,你咋不跑。”
“我跑个屁,”魏长泽笑道,“估计会给我一顿乱棍赶下山。”
小道童忿忿道:“凭什么!”
这孩子年纪尚轻,还不懂人心险恶,爱的快,恨的也快,见魏长泽受了委屈便气不过了。
魏长泽却道:“你去找邵日宛的时候记得多说一句,我今日自己醒了,你来时我已走了周天了。”
“……”小道童恨铁不成钢般道,“你还惦记着这些。”
魏长泽道:“不惦记不行啊,他天天来盯我梢,我压力也很大啊。”
小道童义正言辞道:“大师兄那是为了你好,除了他,你看谁还管你。”
当真是童言无忌,什么话也敢直说。
魏长泽也不生气,只是道:“您说的对,快去吧。”
小道童从饭盒里拿出一碗白粥,一碟小菜,道:“那我走了。”
魏长泽点了点头,道:“慢点。”
待这个孩子走后,便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这些事情他都不在意,他的坦然也不是装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世上所有人的嘴脸都是一个模样,他早已习惯了没有原因的排挤和无意识的奚落。
这都没什么,只要不去想,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人,偏偏让他自己摊上了这样的倒霉事,平时还是可以过的舒心一些。
邵日宛再得知了谭光达逃跑了之后,脸黑如锅底。
小道童还是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差,道:“……大师兄?”
邵日宛想也不用想,这厮肯定躲在房中呢,他才跑不到哪里去,就是认准了邵阳峰不喜欢魏长泽,就算他现在跑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邵日宛道:“他今早没去江亭,估计还想躲一躲。”
小道童想了想,道:“魏长泽让我告诉你,他今天是自己醒的,醒来便开始练功了。”
邵日宛气笑了,道:“他倒是有闲心。”
“我也是这样说他的,”小道童终于觅得知心人,道,“他倒是看得开,两人一起受罚,那人就白白跑了,他跟个傻子一般还得受够十五天折磨。”
邵日宛看了他一眼,道:“你跟他这样说了?”
小道童楞了一下,道:“没。”
邵日宛道:“你记住,不要这样跟他说话,且不说他是你师兄,你以为他就愿意忍气吞声吗?长泽活的不易,步步走的艰难,你不该奚落他。”
小道童呆呆的看着他,眼圈一红。
邵日宛柔声道:“我没有怨你,只是怕你做了错事。”
小道童挨了训,抹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生气。”
“知道了,”邵日宛揉了揉他的脸蛋,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我也不会托你来做这事。”
“那现在怎么办?”小道童问道,“就这样算了吗?”
邵日宛决断道:“就这样算了,再多计较反而惹了师父厌烦。”
果然,当日下午,谭光达就到处蹦达了,师兄弟问他为何这就出来了,他满脸嚣张不屑,只说不愿意和魏长泽那种人关在一间房子里。
谭光达:“我吸到他的人味,都觉得难受。”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邵日宛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恨不得撕碎这些人的嘴。
当晚,谭光达就大剌剌的去了练功池,说是请罪,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好模好样的出来了。
邵日宛正气的爆肝,小道童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道:“大师兄——!”
邵日宛让他叫的心一惊,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
小道童道:“魏长泽进入筑基了!”
邵日宛头顶的阴霾尽数散去了,道:“当真?”
小道童点头道:“我去送晚饭时他说的,叫我来告诉你。”
邵日宛心道,魏长泽果然牛逼,他随手把剑收了,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