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

“滚！”然尔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他的愤然，却在感知有人接近自己的警戒范围後，化为了乌有，重回了那不可一世的冷寒。

“哥，是我。”站在门外的流云秀璃刚想伸手敲门时，却被屋内的兄长厉声制止。

“滚！”这一次秀臻的声音比前一刻更加阴冷了，像全然不知外面的人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秀璃轻声一叹，依旧静侯在门外，然後继续放轻声量说道：“凌夫人让我转告你，她想单独与你聊一会……”

“在那？”明显的，秀臻的声音稍显轻柔了几分。

“落雨轩的内厅。”明明知道，兄长的温柔再也不可能给自己了，可看见他对另一个人轻柔时，心，依旧制止不住的痛……

以前的以前秀臻不是这样对他的，那时侯，年幼的自己总喜欢缠著长他六岁的兄长，哥哥长，哥哥短的唤著。秀臻也总是溺宠的纵容著他。後来的後来，小小的自己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麽哥哥老戴著半边假面，未曾见他取下过……

於是好奇心大起他，终於在一天夜里，犯下了一个不可弥补的大错，本是安睡在兄长怀里的他取下了秀臻的半边假面……

入眼的便是半张被毁尽的狰狞，恐怖至极，仿若地狱幽冥下的恶鬼。

他惊叫了起来，害怕的一路跑到父母那，控诉著哥哥其实是一只怪物，还厌恶著自己当初是为什麽如此腻著那个可怕的怪物，想想就觉得厌恶，反胃。那一年里，他几乎都是在排斥著这只恶心的妖怪，不论父母如何劝说……

随著时间的流逝，渐长的他，逐尔意识到了自己当初错的有多麽离谱，可惜，为时已晚……

门被打开，半张白皙的容颜无比的清秀美丽，却一如寒冰般冷漠，甚至带著那可怕的无情，连一眼也不愿意施舍给自己，便直往内厅走去。

宽敞的内厅布置的雅致，素净，大方，主位上端坐著一个脸蒙轻纱的绝色少妇。

她纤长精致的秀眉下，是一对温润含雾的水眸，如墨般的色泽却出奇通透，清澈，在那瞳孔的深处，像能幻化出不同色浅的墨晕，柔柔的似绢丝般轻溥，透著无瑕的亲和与感性的温柔。

待流云秀臻走进此间时，便再次对上这样一双美丽善解的眼睛。

“沈……噢，凌夫人，找再下有何事？”

“秀臻，你见外了哦。”沈鸯朝他调皮的一眨眼，一如少女般可亲而又带点淘气的味儿，让秀臻不由的忆起曾经与她的美好……

“我可不喜欢你戴著这半张铁面。”於是她走到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将那假面摘下，她的举指感觉十分无礼，但又有谁能在冷酷的金石城城主面前无礼而又不避遭半点惩法了？

冰冷的铁面被美丽的少妇摘下後，那半张尽毁的容颜顿时一展无疑。秀臻的整张脸就天使与恶魔的结合……

右面是毁尽的鬼面，左边侧是无暇的秀美，如此，给人的感觉便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视线冲撞。

右为地狱深渊，左为天堂绝景……

凤沈鸯就这样静静的凝视著这诡异的脸庞，盈盈的水眸，一如当年的那个少女深深的凝望著自己懵动，爱恋的情郎。被沈鸯凝视久了，秀臻亦感觉自己两颊微热，一同少年般羞瑟将头撇开，躲著她温柔如水的视线。

“原来秀臻也会害羞呀，以前我怎麽没有发现！”沈鸯秀眉一挑，像发现了一件十分好玩的事，好奇的打趣道。

秀臻眉头一皱，露出一个十分不自然的表情，然後硬是故作冷静随意的找了一张位置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