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在厨房里放下两大缸泡菜。寻常人家一个冬天,就靠着这些泡菜度过了。好一些的,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点荤腥。如果有下不出蛋的老母鸡,那是最好,宰了炖汤,喷香的鸡汤上面厚厚一层金黄的油。
昨天晚上开始下雪之后,屋里就烧起了炕,直到现在还没熄。
熊大将温纶拦腰一抱,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外套扒了塞进炕上,拿被子圈好。
温纶一点脾气都没有,看着熊大忙着要点炭盆,赶紧道:“我睡一会儿,你别忙。”
熊大倒是ting乐意陪媳妇儿一起暖被窝,可他还得去扫雪,只能把被窝给塞严实了。前后左右又用软枕靠垫圈起来。同c共寝一段日子,他就发现温纶的睡相那是相当不老实。
温纶睡着前那是相当规范,翻身都极少;一旦睡着了,简直像在跳舞。他倒是ting喜欢从两个被窝变成一个被窝,被自家媳妇儿抱着蹭来蹭去翻来翻去,可现在他要离开那么久……
温纶一点都不能体会自家大熊的忧心,一脚踢掉一个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睛。
熊大将被突破的包围圈加固好,附身在温纶脸上亲了好几口,才忧心忡忡地出去。
温纶用脸蹭了蹭被子,感到十分蛋疼菊紧。他太甜了,还以为熊大是个讲道理的熊,结果人家确实讲道理。讲道理的前提是,他温纶是他熊大的媳妇儿。
一旦这个前提有所动摇,熊大立刻就从没脸没皮的流-氓小浣熊,变身成暴怒大黑熊,完全没道理可讲。以前还能用这破烂身体当借口,现在他是不是该洗白白了?
温纶的内心十分纠结,导致他睡觉的姿势也格外纠结。
等熊大扫完屋ding的积雪,温纶刚好一个大翻身,长长的胳膊腿拍到墙上,然后整个人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贴在上面。当然,温纶的手脚没什么吸盘,没几秒就从墙上滑了下来。
熊大没给他第二次招呼墙壁的机会,脱了外衣上炕,把人塞回被窝。这一回,温纶倒是老实了,抱着身边的暖炉蹭了蹭,露出满意的笑容。
各种纷杂的声音似乎一下子远离了。鼓膜中传递过来的是幽深的大海,风平浪静下又有着澎湃的汹涌和危险,却格外让人安心。
温纶安心了,熊大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