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实在算不上大,亚文几步就走到床边将他放了下来。桑塞尔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的时候,连肩膀都懒得动一下,整个人的身体就直接摔到了床上,眼睛微眯着,表情也迷迷糊糊,看起来一片混沌。
亚文坐到床边,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挑开他的衣扣,手顺着衣领开口伸了进去,轻轻搭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冬日里的水壶一样暖和或者说烫手的温度很快就顺着掌心传来。他停顿了几秒,才重新把手收回来。
“桑塞尔。”他再次叫道。
听到亚文叫唤自己的名字,桑塞尔才勉强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这个情况可不太妙,摸起来感觉就像是刚出炉的面包,我甚至都看到你身上冒出的热气了——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亚文按住他的眉毛往上推,强迫他睁开眼睛,“还是说在海水里泡得太久?”
“不知道啊......”桑塞尔摇了两下头,甩开亚文的手,半睁着眼继续笑,“感觉不太好受。”
“我不是医生,就算知道了你这是什么情况也不会治,”亚文将手撑在床上,看着他问,“你们的船医呢?”
“有......好像有一个。”桑塞尔勉强睁大眼睛,盯着上方想了半天,“......我忘记名字了。”
亚文将手握成拳头,面无表情地捶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才站起身对他说:“我去帮你把他找来,你先躺会儿。”
走上夹板的时候,卡斯帕依旧像是跟细长的杆子一样站在那儿控制着船舵,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的海面,深邃的眼眶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渗人。
亚文首先掏出指南针确认了方向没错,才走过去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卡斯帕转过头看向他,大得吓人的眼珠就跟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
“你们老大的情况不太好,需要船医去看看。”亚文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你对他做什么了?”卡斯帕有些诧异地问,“如果是因为动作粗鲁所造成的创伤,养几天就好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粗鲁的人吗?”亚文挑着眉反问了他这个和主题完全无关的问题,不过他没心情和这些满脑子暴力与色·情的海盗开玩笑,“他的身体有些发热,不清楚是什么方面的原因。”
“我刚刚就看出来不对了,还以为是他喝多了酒。”卡斯帕点着头说完,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的甲板,“船医是个女人,船上没几个女的,你挨个问问就能找到了——通常她这个时候应该都坐在甲板上看其他人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