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远山若是叶拙对手,就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在宗门内斗战他不是对手,真正的搏命厮杀更差了很多,要是切磋斗战,或许他还能多撑几个回合,但面对叶拙毫不掩饰的杀意,已经有些被吓破了胆的皮远山一招偷袭没能得逞,立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几次悲惨经历,当即再次叫喊告饶起来。
与白家两兄弟不同,对皮远山叶拙可没有半点留情的打算,他三番四次当面背后动阴招,已经足够让叶拙动杀心,何况离开宗门时候,皮远山已经是池天宗内五谷的外门弟子,就算被逐出宗门,但厮混了那么些年,肯定还有些人情人脉依旧在。
若皮远山安安心心返回世俗世界也就罢了,偏偏才隔了几天,这位就居然跟到黑水泽来买凶夺命,说他自己非要找死一点都不为过。面对白家兄弟的布置,叶拙反应慢些,都可能真的被他们得逞,有了这么一次经历,叶拙可不想以后哪天再被几个实力更强横的人设陷阱谋杀。
听到皮远山凄惨的告饶救命声,叶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还有凌厉,手中没有半点停顿,墨伐长刀横扫,分水一式携着凌厉之极的威能斩了过去。
只听得皮远山一声惨呼,便倒飞出去,重重跌落下去。这次可不是半装半真了,半边身子都在冒血的他已然成了一个血葫芦,倒地的皮远山不过惨呼了几声便没了气息。
皮远山是叶拙杀的第一个修士,却不是第一个人,早年横行万里路上,早有不知多少个土匪强盗死在叶拙刀剑之下,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身具真气的而已。径自走到没了气息的尸身旁,长刀一挑将他的衣襟挑开,将露出的几个大小包裹一股脑拽出来,随即叶拙扭脸冲向一脸惊慌的鹿道人。
“鹿瘸子?”
平素时候鹿道人知道别人背后都这么叫自己,早年当面也有人这么叫,不过当年重伤两个,费了两个之后,鹿道人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就算是先后结识的两名池天宗弟子,也从没有这么喊过,偏偏眼前的这位就这么干脆的叫出了声。
听到这样无礼称谓,鹿道人却不敢有一丝怒气,这会儿的他满心都是惶恐,一个池天宗弟子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刚刚‘法武令’三个字清晰无比,眼前这个凶悍少年竟是法武殿弟子?就算不是池天宗弟子,黑水泽畔诸多山野修士也都听说过法武殿的赫赫威名,那根本就是池天宗为了对付他们这些人而准备的。
当然,鹿道人知道自己的水平,还不够让法武殿针对的,看了一眼那边自己招待了好几天的皮远山,鹿道人满是苦色的朝叶拙施礼:“回少侠,是我。”
“说说吧,勾结匪人谋害池天宗弟子,我该怎么处置你?”
“少侠,我冤枉啊,池天宗弟子我恭敬都来不及,我哪有胆子谋害,想都不敢想啊。”
“告诉你,皮远山已经被革除宗门,已经不是池天宗弟子,你帮他谋算我,这不是我在栽赃你吧。”叶拙沉声道。
听到这里,鹿道人这才知道那边躺着没了气息的人叫皮远山,也明白过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不是先前想的卷入池天宗同门弟子争斗之中,而是真的如叶拙所言,自己是帮着一个池天宗叛徒谋害正式弟子了,这位正式弟子还是出身法武殿,头皮不由的又一阵发麻,这等罪过,就算是直接将自己斩杀都不会引起其他散修的公愤,好在看眼前这名少年似乎对自己没有杀心,否则也不会还来问罪了。
万般念头闪过脑海,心中稍定的鹿道人再次躬身:“当然不是,不过少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山野修士的苦衷,一个自称池天宗弟子的人,展示的也是诸般唯有池天宗弟子才可以修炼的术法,说起池天宗内人物时候更是如数家珍,我一个山野修士,哪里能分辨的清楚,甚至都不敢去怀疑分辨啊。”姿态放的低,语气也够凄苦。
叶拙冷哼一声:“哼,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啊,就算你什么都不清楚,但替他联系白家两个家伙总没错吧。”
“这个……”鹿道人能占着百香谷这处洞府之地这么些年,可不是没眼力见的蠢人,正想说这也是受皮远山支使的,但眼角看到叶拙脸上神情,当即知道眼前这位狠人可不是想听自己将事情都推到死人身上的,随即止住了这个话头,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白家兄弟确实是鹿某帮这联系的,不过具体事情是他们密谈的,鹿某只以为那位来参加贵宗考核,偷懒要他们帮忙采摘灵草猎杀妖兽的。少侠若有怀疑,可以让白家兄弟过来对质。”
“这么说来,你是受人蒙蔽了?”
“少侠明鉴。”听到这句话,鹿道人心底一喜,再次躬身。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替我办点事情,没问题吧?”
“能为少侠办事是鹿某的荣幸,便是没有之前的事情,鹿某也定会尽心竭力,少侠吩咐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码归一码。”叶拙淡淡道:“不用你赴汤蹈火,听说你与黑水泽畔很多散修都很熟,出去帮我打听点事情就好。”
鹿道人彻底安心下来:“不知少侠要打听什么?”
叶拙伸手从怀里,将那枚离云岛出产的矛头拿了出来:“拿纸笔来,将这件东西拓印一份,你拿着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曾经见过类似物件,若有人见过,问清楚他见过的地点。”
之前将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找过没找到,叶拙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