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工赚的钱还有些。”夏常乐把药装进袋子系好。
“唉!你看你三天两头来我这儿,你爸也不管管……”九叔话说到一半,看到夏常乐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叹息了一下,也止住了话。
“九叔,帮这小子看看。”夏常乐虽知道九叔是为了自己好,但心中的伤疤被触了,心中难免有些不虞,便转了话题。
九叔早就注意到律,见他虽然狼狈,但不难看出身上穿的规规矩矩的,没有像那群臭小子一样花里胡哨的。更何况,这孩子一双杏眸还水汪汪的,也没那么排斥。
“就是脚踝有些肿,回去用冰袋敷敷,然后抹上药膏,休息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九叔将律的脚放下,随后又嘱咐道,“别给我做剧烈运动,最好少使用左脚。”
律乖乖的点头,九叔见他那么听话,心下倒觉得他有几分懂事。
“九叔,他的药钱记在我的账上,既然他没什么大事,那我先走了。”见九叔说律没什么大碍,夏常乐跟九叔打声招呼准备走了。
“哎!小乐,我还没帮你看看呢。”九叔着急大喊。
夏常乐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自己行,走了。”
“这孩子!”九叔无奈地看着夏常乐走出去。
夏常乐看自己这身伤,决定回家去,反正他也经常逃课,根本不在乎上不上学。但是……
“你不是在九叔那儿吗?”夏常乐看着站得歪歪扭扭的律半晌才出声。
“我……不想……待……待在那……儿。”律想起刚刚九叔拦着自己的样子,有些对不住。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夏常乐眉毛一挑,面色不愉,声音也带那么几分锋利,眼神逼迫着律,想让他说出实情。
律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说:“没……地……地方……去……”律说得磕磕绊绊的,但神奇的是夏常乐居然明白了。
夏常乐打量了一下律,一副懦弱胆小的乖宝宝样子,真想不到他敢在刚才站出来。估计是没遭遇过这种事,心下也有几分释然。但……
“关我屁事!”夏常乐决定不理他,甩头就走。
律愣了一下,决定忽略这句话。废话,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打入内部,与夏常乐交好。
夏常乐走的速度逐渐较快,律跟的很吃力。
“别跟着我!再跟着我小心我揍你!”见律还跟着自己,夏常乐心里恼火,嘴上威胁道。顺带还举起拳头恶狠狠的挥了几下示威。
律有些害怕地往后小退,因为脚的原因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夏常乐看到他的反应,很满意自己的威慑,他收起拳头转过身去,刚迈开步,后背就受到撞击。
一转过头就看律正捂住自己鼻子,泪眼汪汪的。蠢死了!他心想。
“对……对……对不……起。”律看夏常乐那阴郁的眼神,心里一抖,连忙弯腰道歉。
夏常乐:盯~~
见夏常乐盯着他不说话,律更害怕了:“我……我只认……认识……你……我……你……我……别打……”语无伦次,生怕夏常乐打他。
夏常乐揉了揉额角,看了他脚一眼,无奈地说:“你他妈爱跟就跟,随便你!”那个‘你’说得很是咬牙切齿。
律没听出来,闻言只以为夏常乐妥协了,眼中放光,乐滋滋地跟在后头。
于是一大清早街上就出现这样一副画面,一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男生在一个同样浑身狼狈的男生后面一瘸一拐地用爬一样的速度跟着,像个小尾巴,而前面的男生则臭着一张脸,眼神恼怒。
☆、留下
夏常乐,你很好的,我知道。——《巫妖日记》
汜水街原本是桐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但是由于新城区的规划开发,汜水街逐渐没落,这一片也成了旧城区。
汜水街的西南角是一些楼房。但这片儿实在破败,平日里鲜有人来,因为房租便宜,才不至于荒无人烟,还是有那么几户人家落住,夏常乐就是其中一户。
但这种街角空荡荡的场景还是让律感觉好像有森森的冷气朝自己扑来。
楼里阴暗潮湿,一些墙角梯子上布满了浊绿的苔藓。通风的长廊显然没起什么作用,里面空气依旧掺杂着灰尘味儿,霉味儿,晦涩潮堵。头顶的照明灯时不时抽搐,闪着微弱的光,衬着灰白的平白增添几分诡秘。
夏常乐往后瞥了律一眼,见他行动不便,面色难看的样子,心中嗤笑。同时又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感,就像儿时恶作剧成功地捉弄到了别人的感受。
律观察着四周,说不嫌弃是骗人的。可是夏常乐他就住在这种地方,他心中微酸,说不上可怜只是觉得不该。
夏常乐家住五楼,他已经习惯了走这么多楼梯。律就悲催了,腿脚不方便的他攀着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护栏一点儿一点儿往上挪。心里害怕掉下去不说,等到了五楼,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被汗浸湿了,风一吹,冷得发颤。
夏常乐掏出钥匙插进锁里转了两圈,门吱嘎一声就被打开。他也没招呼律就进去了,前脚刚迈进,律后脚就跟了上来。
夏常乐看了律一眼,还没等律反应过来,“嘭”的一声,眼前的铁门就关上了,还抖下了几片铁锈,似乎在嘲笑律的无力。
律懵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他整只妖都不好了,他这是被拒之门外了?他在原地喘了半天气,最后瘫软地靠着墙壁坐下。
[小虫,我现在怎么办?]无奈,律只好寻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