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私奔,那是戏剧才有的事,生活太残酷了,他经历过知道求生不易。舍不得,也不愿让秦书蕴受这份罪。他想让秦书蕴一生富贵平安。情深不寿,宁愿各自安好,天各一方,也不愿意鱼死网破,生死诀别。
☆、第 26 章
秦书蕴觉得有些冷,明明快到夏天了,还是觉得冷,容煜的发梢一下下蹭着脸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一想到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这样抱着容煜,秦书蕴眼睛湿了。
他知道容煜说得是对的,他若是今天一日不归,家里的仆人肯定会去主屋报告,他们能跑多远,抓回去以后容煜会怎么样。他感到心痛,感到无力。
刚一进城,就碰见了胡管家。胡管家赶紧跑过来:“少爷,你们去哪了,怎么不说一声。一大早老爷就来了,正在家里等您呢。”
秦书蕴下了马,容煜也要下,被秦书蕴拦住了:“坐好。W怕恚胡管家在后面跟着。容煜看着秦书蕴的背影,眼睛一酸。
秦尚书就站在院子门口:“你这是干什么,闹得太不像话了,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不知怎么说呢。”
秦书蕴不想废话,抱着容煜下马:“有什么事?”
秦尚书叹口气:“进来说吧。”
“胡说,你让韩妈做点好吃的,给容煜送过去。”秦书蕴整整容煜的衣领:“回屋里等我,一会我就过去。”
秦书蕴这一去不是一会,而是一整天。
夜里上了灯,秦书蕴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一进屋,直接把容煜扑到床上:“你个小东西,让你走,你不跟我走。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下个月初三就问名。我堂兄尸骨未寒,我家人就迫不及待让我睡上我嫂子的床,生怕晚了一步,被人抢了去。”
容煜知道秦书蕴喝多了,意料之中的事,没有惊恐没有惋惜,只是怔怔看着秦书蕴。
秦书蕴笑了,拍拍容煜的脸:“你呀,我正是摸不透,又像个孩子又像个大人。容煜啊,如果我不能守着你了,我也会天天祈求佛祖保佑你平安的。”
秦书蕴头一低,趴在容煜胸前:“容煜,你不是东西,你不喜欢我,容煜。。。”声音慢慢变小。
秦书蕴睡着了,容煜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上辈子的人,他没守住,这辈子,他一样守不住。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小皇子需要人抚养,家族利益需要人维护,皇上需要人扶持。
秦书蕴对自己下了狠心,搬回宅子里住,很少回院子,院子里的仆人辞的辞,回府的回府,就剩下韩妈夫妇看门,秦书蕴像是忘掉了容煜这个人。
容煜还是想以前一样,没事练练陆安平的杀猪式,看看话本,逗狗拔草,到处晃悠。
这日容煜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了秦书蕴。满街的张灯结彩,日子是快了。容煜嘿嘿傻笑,递过手中的烧饼:“吃吗?”
秦书蕴摇摇头:“想我吗?”
容煜说:“不想。”
“骗人。”
容煜没心没肺地笑了,拉着秦书蕴进屋,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是给你的贺礼。”
秦书蕴打开一闻:“这是什么东西?”
容煜笑道:“是好东西,能俘获人的心。陆安平给的,我找了好几个大夫看过,都说这没问题,管生娃。”
秦书蕴脸色一变,把瓷瓶扔给容煜:“这种东西,我不要。”
容煜拿在手中摆弄,不说话。
秦书蕴觉得自己态度不好,不该这么凶“我是男子,这样的事,是那些市井之徒做的。”
容煜拉过秦书蕴的手,一根根手指摸过去:“和你成亲的不是人,是权力。你要讨好的不是妻子,是皇上。你对于皇家是新人是外人,要在宫里站稳脚跟,光有名分不够,还要有皇上。”
秦书蕴愣住了。容煜苦笑一下:“书蕴,你踏入宫门后,就不再是你了。因为是男子,反而更多了些不便。不要那么清高,收起你的不满和厌恶,既然去了,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听说命有天佑的人,才能登上至高的位置。记住,你争的不是□□,而是权力的传承。皇子会延续皇上的权力,会赋予维护帝君的权力。”
秦书蕴笑了一下:“容煜,你这是话本看多了?”
容煜贴着秦书蕴的手:“嗯,是啊,我做梦都在想我的书蕴可以登上权力的巅峰,俯瞰属于他的帝国。”
秦书蕴手颤了一下,打趣道:“你这是大不敬,被人听到要杀头的。知道吗?”
容煜说:“我命大死不了,书蕴,记着你堂兄是怎么死的,不要急,命要长。”说完,将手中的瓷瓶塞到秦书蕴手里。
这几句话虽然不好听,可秦书蕴知道,这是肺腑之言:“容煜,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就算我不在了,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容煜说:“书蕴,忘了我吧。你成亲后,我就要走了。”
“你去哪?”
容煜笑道:“回家,另找个地方,过我的小日子。”
秦书蕴心如刀绞,他知道他要退出容煜的生命了,此生此世,这个男子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将和他没有关系了。秦书蕴想说什么,想了半天,什么都说出来。
容煜凑上前,亲吻他,十指相扣。微弱的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纠缠交融,相依相偎,直到归于平静。
容煜一夜未眠,靠着秦书蕴,要牢牢记住这个男人的一切。秦书蕴抱着容煜,像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