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在背后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相互嘲笑,身为主角的秦小公子尚不领悟自己一跟着他爹出席某些场合时就好的出奇的桃花运,不过他情商断线,一心想着等回去之后家里那个小祖宗会不会埋怨自己不带他出来玩儿,对所有女性或明示或暗示的示好通通礼貌拒绝,简直让那些想一心出人头地的怀春姑娘们是又爱又恨。
秦致和肖云鹤的关系熟悉的人不会乱说,不熟悉好听八卦的人知道了之后是不敢乱说,后来“秦夫人不仅是个男的而且是本市公安局长”的消息时隔多年后又被有心人传开不胫而走,而等玄珏再出现的时候,偶遇的就是种类繁多或娇弱或硬气或忧郁或开朗的清一色男性,看在秦致眼里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干脆就不带玄珏出来了。
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表明美名在外的秦小公子从不缺乏旁人爱慕,就是当事人似乎情商下线,每次都视而不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话说回来,以玄珏的个性也不会看上那种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女人,那是喜欢小家碧玉?或者干脆就喜欢假小子?伍钦旸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想找出点儿玄珏不谈恋爱的证据却始终事与愿违,发散思维终点统一,每次都绕回到向丹身上,到头来徒增郁闷。
伍钦旸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继续着和化学383的联谊,那边肖云鹤开车带着秦致和玄珏,去接沈恒来市里看病。
阳光明媚天气晴好,独自霸占着整个后排座椅的玄珏却十分忧郁和彷徨。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伍钦旸那天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一直不理他,打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发短信石沉大海,亲自开车去了学校可又不知道伍钦旸在哪个教室上课,宿管阿姨依旧尽职尽责,当然不会放他这个一看就是社会人的陌生来客进学生宿舍,大白天的玄珏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法瞬间消失再跑到宿舍楼里,只能眼巴巴地蹲在宿舍楼门口等伍钦旸回来,十分悲伤。
等啊等啊没等到伍钦旸,倒等到了回宿舍午休的谭翊。
jerry一脸诧异地盯着他印象中“业界精英事业有成”的伍钦旸表哥看了两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勇敢地站在宿舍楼下大风口里的男人用真身诠释了什么叫风中凌乱,再看他那双散发着异色的眼睛里迷茫和忧伤的神色难以言表,可怜兮兮地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大型猫科动物,让人有种摸摸他的头安慰“不哭不哭”的冲动。
谭翊就这么被自己的想法给噎了一下,看着玄珏一步跨到他的面前,用一种看到了黑暗中指路明灯的神情看着他,此时一双眼里浑浊尽扫精光暴射神采奕奕,急声道:“旸旸呢?”
谭翊:“……”
谭翊十分困惑于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这对平日里如胶似漆(……)的表兄弟是吵架了,从他那天回到宿舍看到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的等身抱枕的时候就知道了。伍钦旸晚上没有等身抱枕就睡不着觉,这是他连续观察了两个星期得出的结论,由此推断出伍钦旸以前一定是有抱着什么人才能入睡的习惯——精准有力正中红心。
谭翊作为一个体贴的室友,努力让自己在伍钦旸翻来覆去烙大饼的声音里入睡,此刻看着玄珏殷殷期待的眼神,十分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比如“伍钦旸很想你哟”“没有你他睡不着哟”,最终出于自己是一个变态医科生且维持严谨形象的考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他不在宿舍。”
于是玄珏垂头丧气的走了。
谭翊摸了摸鼻子,直至此时才有了一丝微弱的罪恶感。
伍钦旸单方面与玄珏冷战了三天,心里只有弟弟的好表哥玄珏就跟着迷茫了三天,生怕伍钦旸一个想不开这样那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却还要在秦致和肖云鹤面前维持住“我和旸旸很好他经常和我联系”的表象,精分的简直要魂飞魄散——给秦瑶留评撒花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
玄珏同样也失眠了。
猫科动物优秀的夜视能力让他想在黑暗中静静地思考人生都难以做到,只恨不得找个山头对月长嚎——虽然他不是狼。
玄珏就这样艰难困苦地等到了周末,一早起来就收拾得整整齐齐跟他爹他妈出门去看爷爷。驾驶席前爹妈老夫老夫恩爱情浓,后排的儿子水深火热神情彷徨,热情如火和寒风凛冽,痛何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