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丁当在后面叫,“把烟给我留下,还有打火机!他妈的我快疼死了,这鬼医院连吗啡都不肯打……”
一包烟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正中他头顶,随即是一只打火机。巴尔站在门口,咬着烟比划了个投球的姿势,很有些得意也有些惆怅的感慨道——
“瞧瞧这技术,他妈的,想当初我还是校队的王牌呢……”
………………
喜鹊小组在晚上十一点被紧急集合,丁当拄着拐杖点过人数,并没有交代什么,让所有人上车,准备行动。
两辆车分别驶往不同的方向,一辆去接留在雷区附近的花匠和阿刀,另一辆则跟着丁当来到位于坎大哈郊外的一间厂房外。这原本是一间服装加工厂,厂房并不大,工厂主在战争爆发时带着家人离开了阿富汗,厂房被当地政府回收,后来一直废弃到现在。
丁当所在的指挥车停在原处,他让车上的成员两人一组去厂房周边侦查,自己和通讯兵小王则留在车上等候消息。小王摆弄着无线电台,并没能在附近搜寻到什么异常的无线电讯号,丁当靠着椅背,咬着烟让他想办法连接上跟国内的通讯。
小王一边忙活,一边弱弱的提醒他不能抽烟……这句话理所当然的被丁当无视了。
“不行。”小王尝试一番,有些沮丧的回报道,“这里距离美军基地太近,我没把握不惊动他们的信号站,太危险了。”
“那算了。”丁当也不为难他,“你还是监听周围吧。”
前去侦查情况的队员接连回返,据他们观察到的情况,厂房外部并没有什么异常,但里头似乎有灯光或人在活动,因为周围太过空旷没有遮蔽物,他们无法靠得太近,也没办法更清晰的观察到工厂内部。
丁当撑住头,陷入思索。
巴尔线人给出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问题这里太靠近城市,他们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否则会引来美军巡视。建筑物内的情况十分模糊,他们的人手也并不充足,冒然突进并不是个好主意。但要将人引到外面来,却很难保证不会被对方趁机逃走。
关键还是要活捉。
出发前他们也携带了麻醉弹,但先不提那些搞笑的玩意在实战中派不派得上用场,很不幸,这些麻醉弹的配给全部在一号车上,已经跟着爆炸烧成残渣了。如果发生交战,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保证不击中目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也真不想去赌这个万一。
一个活着的哈里克萨比尔和一个死了的哈里克萨比尔,前者意味着他可以回去交差,后者则意味着他回去后还得为这次行动造成的损失承担责任。丁当自觉已经麻烦缠身,实在不想再与国内的□□发生不愉快,如果他自己没有受伤,或许还能尝试一下更灵活的手段,现在看来,也只能选择最野蛮粗暴的做法了。
他让全员待命,等待去接花匠和阿刀的三号车前来会合。
凌晨快到四点,三号车终于姗姗来迟,当车子一停稳,搭在上面的成员就忙不迭的往下跑,仿佛里面有什么吃人的怪兽一样。
花匠最后一个走下来,面色疲倦,一双眼睛却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他指着身后的三号车,语气淡然的对丁当道,“只要给我时间布置,我保证可以炸飞半座城市。”
丁当闻言,有点尴尬的指了指远处的厂房,低声道:“呃,只要能炸飞那个就足够了,别弄得太过火,我担心会把美军引过来。”
他让花匠准备这些炸药,本来只是做好了与巴尔摊牌的准备,但事情最终得到和平解决,这些炸药也就不再被需要……正好阴错阳差的用在这边。
只是准备的量,似乎太多了一点。
花匠沉默的打量了一下远处的厂房,然后微微挑起眉,表情有些不悦。他深深看了一眼丁当,从其他人那里拿了一套侦查装备,二话没说独自潜进了夜色里。
丁当指挥人将炸药从车上搬下来,花匠那一眼的意思他明白,不过他还真不是小瞧了对方,这没法解释。花匠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将这些原本是□□的半成品,改造成了一堆经过混合加工的炸药,只要经过合理配置和引爆,就能制造出比原制品强上数倍的爆炸效果。
这些炸药都用各式各样的容器装着,显然是就地取材的缘故,摆在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看得人后颈发寒。炸厂房显然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该怎么处理又成了问题,丁当简直想撒手不管,但基本的道德和良知阻止了他这么干。
最终他决定将这些炸药打包,伪装成正准备运走的假象,等着被引来查看情况的美军发现,留给对方回收。
这样还能伪装成恐怖分子在废弃厂房制造炸药,不慎引发爆炸的假象,简直天【衣无缝,丁当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他眺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厂房,心情不自觉变得愉悦起来。
他得了一种名叫战争的病,无药可救,并深深乐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ps:最后一天双更!依旧晚上八点!作者菌已哭瞎在厕所……
☆、cer 42
夜晚最深沉的时刻,连天上的星光都黯淡了亮泽。
丁当在车厢里点燃一颗烟。
“一号就位。”
“二号就位。”
“四号就位。”
“六号就位。”
………………
“全员已就位,炸药布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