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看着沈夜寒，霍敦道：“人家就不能跟着母亲姓吗？……而且他们的父亲会说中文，应该有中文名字。”

撇了撇嘴，沈夜寒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道：“反正就是一个心机臭小鬼，一个高冷面瘫男。”顿了顿，沈夜寒的眼神有些飘忽，突然抬头问霍敦：“哎霍霍，你觉得元源人怎么样？”

“呃？”霍敦一愣神，差点噎着自己，他是真的没想到沈夜寒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被姚桃天天训练，他也明白应该说些什么，眼神淡然地道：“夜姐，你别乱想，我们俩现在顶破天算是朋友。”

“啧！”沈夜寒打了霍敦一下，道：“谁问你这个了，你就告诉我你觉得元源这个人怎么样吧！”

霍敦有些犹豫，但看着沈夜寒很认真的样子，也是仔细想了想，道：“嗯……不正经。”

“恩。”

“……喜欢乱讲话。”

“恩恩。”

“……吊儿郎当的，还喜欢耍别人。”

“……霍霍你说点实际一点的好不好！”

霍敦脸上微微一红，轻轻道：“……还算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对吧对吧！”沈夜寒眼睛一亮，一下子抓住霍敦的被子，激动地道：“我就是说啊！”

霍敦心里忽然咯噔一声，看着沈夜寒的神情有些古怪。

咚咚咚。

此时有敲门声响起，沈夜寒愉悦地应了一声，前去开门。

“你好……哎哎哎？！”

看着元流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沈夜寒差点尖叫起来，及时打住，僵硬在了原地。

“你你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元流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淡淡道：“看他。”

也没等沈夜寒回复就已经绕开了后者，径直走到了霍敦的眼前。

霍敦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人了，但作为“元源的哥哥”这个概念还是第一次。略微楞了一下，他还是低下头道：“元流前辈。”

元流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沈夜寒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却也不想出去，就静静地站到角落里去，做出一副不要管我我这样就好的样子。

霍敦见元流不说话，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道：“那个……元流前辈，今天下午应该是有昌恒的比赛吧，您这是……”

元流抬头看着霍敦，不说话，霍敦看着这张和元源有六成相似的脸，微微坐直身子，道：“如果您是来和我说那天的比赛，我先在这里给你道歉，我……”

“不是这个。”

元流的声音很淡漠，依旧是惜字如金，说的霍敦更是傻了。

不是这个，那是说什么。

元流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微微颤动，这个动作格外像元源，如果不是那深邃的五官和琥珀色的眸子，霍敦都会以为面前坐着的，就是元源。

“……你和元源是什么关系？”

元流突然问道。

霍敦蓦地呆住了，脑海里不断地回旋一句话：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在问我关于这个人的事情啊？！我们两个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吗？！

扶住额头，霍敦无奈地开口。

“我们……没什么关系，顶多算是朋友。”

元流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张了张嘴，却又没说话。似乎是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他闭了闭眼，淡淡道：“恩，那我的问题就问完了。”

“问……问完了？！”

霍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元流，脑海中电光火石突然闪现出几个问题，连忙问道：“那个……前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元流的眼皮抬了抬，嗯了一声。

霍敦觉得嘴皮有些干燥，远远地看见沈夜寒手舞足蹈地想要表示些什么，无奈地闭了闭眼，我看不懂啊姐姐。

“……那天来的那个人，是您和元源的父亲是吗？”

元流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在听到父亲的时候也平静如水：“嗯。”

咬了咬嘴唇，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元源和元叔叔是怎么回事？”

元流终于抬起了眼，一双琥珀色中泛着金色的眼睛看着霍敦，似乎若有所思。

霍敦被这双金色的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

“……我也不知道。”

“啊？”突然听到元流的回答，霍敦的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元流的眼神有些缥缈，仿佛在回忆着一些久远的事情。

“母亲死后……不，母亲过世之前，他就已经是那样了。”元流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我说的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他们的父亲吗。

霍敦想起那一日元流长久地站在窗边，一句话也不说的模样，仿佛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