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纪阡这个人一样,明明陌生,可是又偏偏让纪沫觉得熟悉,但是这种熟悉很短暂,仿佛在人生的前些年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出现过一样,那么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时侯呢,供他吃住,对他又这样的细致贴心,沐蔚说过他会对自己很好,但是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有人会对相识短短时间的人这样细心么?
乌玉般的发丝在真丝枕头上胡乱的蹭了几下,纪沫只觉得有一道大门呈现在自己面前,门后就是一切的谜底,但现在的自己却缺少可以开启这扇大门的钥匙,这让他的心情烦闷起来,直到迷迷糊糊陷进半梦半醒之时,他抿着唇,自齿间溢出几个意味不明的词:
“纪阡…父亲,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么点,凑合着看吧......
☆、第二十一章
沐蔚一行人到底还是没有在纪宅逗留太多时间,第二天陪着纪沫吃完下午的茶点就起程回到大陆去了,纪沫拖着棉质拖鞋一个人在主宅里转悠,纪阡总喜欢把自己这个小儿子比作猫,一只慵懒而身形柔软的,优雅的家养猫,且是警戒心极高的那种,不过纪沫默不作声自顾自行动的时候,倒是给人一种相当无害的感觉。
这只无害的家猫一路转到纪阡书房这一层,专门为家主准备各类餐点,例如下午茶或夜宵的小厨房,不过纪阡用到它们的时候很少,纪沫来了之后,这个厨房就接到了随时为沫少准备餐点的命令,所以说这是纪沫的私人厨房也不为过,虽然纪沫本人并不知道这点,这个地面上多走几步都嫌累的懒猫只是想找个临时歇脚的地方,他进了厨房,在厨师和甜点师的盛情邀请下品尝了新出的栗子布丁并且发表了评价。
“太甜了,口感有些绵,你们可以把它做得更有韧性一些。”
“我是没什么意见,因为我不是很喜欢栗子。”
后来纪小沫想出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好点子,其实纪沫不是不会做饭,只是懒得动手,事实上他面食做的很地道,而且纪沫骨子里又是个懒散小资的人,这种人搁在现代都市大概很适合做一个白领,热爱悠闲细致的生活偏偏自己又懒得动手,总给人一种清清闲闲的感觉,他吩咐人找出了一个用来掂东西的臼子,这在充满现代化的厨房显然是极难找到的,不过他们还是做到了,除此之外,纪沫还向他们要了一块发好的面和擀面杖。
“辛苦你们了。”依着母亲留下的良好家教,纪沫道了谢,然后开始捣弄他的那堆玩意儿。
“不辛苦不辛苦,您尽兴的玩,尽兴的玩啊……”厨师长殷勤的道,“这个,您还需要什么吗?”
纪沫摇了下头,他有抿唇的习惯,专心致志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唇瓣会无意识的抿起来,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划清界限的感觉,但是有人偏偏就是看不出这一点,非要巴巴的凑上去。
“嗨,请问你在做什么?”
纪沫正专心的给手里的花生剥壳,闻言抬头浅浅的瞥了那人一眼,“做元宵。”
“元宵?——那是什么?”
“把这个弄碎,加上糖,包进面里再用水煮。”显然今天纪沫兴致不错,还专门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加上对方似乎也对这个有点兴趣,很快两个人就打成一片,虽然纪沫在那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流。
元宵用砂锅煮出来之后纪沫兴致高了一点,这个小东西(纪阡语)被在这个偌大的华丽牢笼里囚禁了太长时间,好容易找到让他觉得有点意思的事儿,还特地用小盅给纪阡盛了一小盅,摇了摇铃问管家纪阡现在在哪。
“主子没在卧室里呐,”老管家和颜悦色的告诉他:“主子和人约在书房里呢,要不要我帮您去通传一声?”
“不用,我自己去。”那一干知道他和纪阡的关系,也不阻拦,纪沫自己一个人捧着汤盅,慢悠悠的踱到书房,书房里还没有人,纪沫把元宵放在旁边小软榻前面的小桌上,一个人在书房里转悠。
纪阡对纪沫日常生活的娱乐椌制得很严格,他被允许查看的书籍和节目大都是枯燥无味的人物传记或者服装设计,这让他觉得厌烦,不相信自己曾是那样无趣的人,本来打算在纪阡书房里找几本书打发时间,但是这里只有成叠的文件,纪沫心觉无聊,迈步走到檀木书桌前,隔着桌子去看那后面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窗幔。
青年人挺拔端正的背影背对着正门,肩胛骨的部分显得格外削瘦单薄,他的手随意平铺在檀木质地的桌上,黄昏的夕光从窗幔处影影绰绰散进来,空气里隐隐泛着迫人的气息,这气势迫得纪沫因为头疼向下俯着身子,一时间竟言语不能。
压迫感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就在自己身边,纪沫把头埋得更低了,从太阳穴散开的钝痛迅速侵袭了脑部的每一条神经和细胞,简直像被什么未知的力量牵引着一样,他费力的支起手臂,绕过桌面拉开书桌下方的抽屉。
没有上锁,纪沫很轻易的就把抽屉拉开,那抽屉里只寥寥几样东西,看起来像被人随手放置在这里一样,一柄玉石质地的打火机,一把刀柄部分嵌着珠玉的匕首和一串珠串,纪沫试探性的拾起匕首除去刀鞘,用食指在刀锋上试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被划出了极深的口子,纪沫心里一惊,装饰华美的匕首大都只起到装饰作用,倒是没想到竟这样锋利,他吸口气,把匕首放回抽屉里。
但是不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