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了解具体情况,只得无辜的抬头,请红姐示下。
卫红菲当然也知道严黎初来乍到,但她却是个不爱费唇舌的人,骂人除外。便喊了那个刚才被骂的男演员:“杜舒恒,你自己说。”
那个名叫杜舒恒的男孩子就嘟着嘴,委委屈屈的说:“前段时间去走大浪网的红毯,她们也去了。就只玩儿了一个晚上,怎么知道今天就成这样了……”
杜舒恒的嘴唇粉嘟嘟的,比女人还女人,脸又白的过分,不知道擦了多少粉,说话也嗲声嗲气,让严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想刚才看到的照片,这个杜舒恒光着身体呼呼大睡,全然不知已被身边的嫩模拍了照。邹哲却是真的无辜,不过是后台的几张合照,就被跟杜舒恒摆到了一起。
“偶像剧小天王齐睡嫩模好逍遥”,想起那篇新闻的标题,严黎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又多了一圈。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红姐看来怒气已消,摆摆手让他们退出去。
杜舒恒又嘟起嘴巴撒了个娇才走,邹哲却是又对严黎笑了一笑,一双会放电的眼睛让严黎不免又呆了一呆。
“严先生刚来,想必还不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红姐语气缓和了点,脸上也带上了点笑意,“丽姐想捧这两个上位,拉着公司男艺人炒作不是不行,但是总要先打声招呼。”
“是,红姐说的是。”
严黎除了点头答是还能做些什么?
“还有,拿这种艳照来炒,未免太下作了点。”红姐脸上笑意更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感觉,“张丽也待得够久了,手段却没见长进。邹哲是何先生点过名的,拉他下水,恐怕不大好吧?”
何寄安点名?是点名要捧,还是……总不至于看他长得像自己,就自恋起来吧?
还有卫红菲为什么单单跟他说这些,难道……
严黎不敢多花时间去想,答应了回去好好查一查便退出办公室。刚出来就看见徐媛在门口翘首以待,见他出来忙走过来低声说:“玉林回来了。”
神色如常的往自己办公室走,严黎只说了几个字:“走,去见见。”
5.
等见到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玉林,严黎这才想起来刚才要跟卫红菲说的正事还没说,便又自叹人老了,记性不比从前。
张丽看来很袒护龚沛辰,只把玉林送来挡刀,罪魁祸首却不知龟缩到哪里去了。
玉林穿戴还算整齐,头发也梳过,看起来没怎么受伤,只是一直哭哭啼啼惹人厌烦。
严黎知道整件事她最无辜,而且这么听公司话,受了一晚罪稳住横昆那帮人,怎么也算是个功臣。就少不得轻言细语的安慰了一番,又承诺不会亏待她,总算把人哄得破涕而笑,乖乖回家休息,再听召唤。
丽姐在一边却像是有些局促,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听玉林说,昨晚带她走的不是横昆哥,是他的副手强彪。”
严黎回忆了一下昨晚见过的人,果然记起先提到玉林这个人的就是横昆身边一个干部,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他见张丽吞吞吐吐,就笑着说:“有什么话,尽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玉林昨天被灌得迷迷糊糊,说是隐约记得,有人拍照……”丽姐偷偷看了一眼严黎的表情,却见对方仍旧面带微笑,看不出深浅。
严黎心里其实已经开始骂三字经,但是当这张丽的面总得忍住,只说了句“稳住龚沛辰”就让她走了。
张丽如蒙大赦立即退出办公室,只留下严黎一个人开始伤脑筋。
这个横昆,恐怕是故意的吧。
自从何家第三代全面掌权,何寄祥被放在大小横台,红堂和何家的冲突就没断过。红堂也有自己的娱乐公司,只是规模一般,水平不高,基本相当于合法的妓院。环亚传媒则不一样,影视歌都做得风生水起,又单独划了公关部带了几家模特经纪公司,简直把红堂的门路统统堵死。横昆一直管着红堂的sè_qíng这一块,怎么能不恨得咬牙切齿,这次怕是想连捎带打,趁火打劫打击环亚。
只是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动手,龚沛辰这件事,恐怕没以前想得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严黎也就有些怪自己思虑不周,但是当时若下令不准横昆的人出金爵,又怕引来一场火拼。那批货正在紧要关头,实在不得不小心,这些事,也只能暂时忍了。
他便当下跟何寄安说了,又联络了宣传部,让他们密切关注最近的媒体新闻走向,特别是红堂下面的几家八卦周刊。
何寄安动作倒快,当天下午就让衡叔另外准备了一处公寓,下了班就接严黎去看。
这处公寓在公司附近,交通方便,闹中取静,装修也好。严黎去看时,发现连行李也都一早搬来了,佣人都请好,一只黑色大猫窝在沙发上打盹儿。
“大少爷吩咐,这猫必须一起住过来。”衡叔说话既亲切又恭敬,传达何寄安的意思,不容抗拒。
严黎知道何家一向迷信,黑猫镇宅之说早听过无数遍,便吩咐佣人好好看顾那只肥猫,不准有失。
何家二少爷听说他搬了出来,当晚就过来蹭饭,买了一大堆菜,点名要吃火锅。
两人喝了一打啤酒,围着冒着热气的火锅互相取笑。
见时机差不多,严黎便试探着问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了?”
何寄祥却早知道他有此一问,挂着一脸猥琐笑容挤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