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智然转身把我拉起来,替我拍了拍裤子,歪了歪头,然后我就跟着他往寝室走。
一边走我一边说:“彭智然,我觉得你那个搬出来住的主意可以是可以,可是也有其他问题啊。”
“什么问题?”
“我不会煮饭,吃饭成问题。”
“学呗。这有多难。”他耸耸肩。
我摇着头:“你说得简单,比如要吃鱼怎么办,我可不会杀!”
“打电话给我,”他闻言拉一把我的头发,拉下一根草来,随手一丢:“我来帮你杀!”
“你说的哦!”我将他。
“嗯,我说的!”
15、男男之间 ...
第四十帖
但事实上要搬出来自己住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三年级下半学期实习还没开始,我就跟我妈提出以后实习了想搬出去,结果遭遇了我妈强烈的反对,理由是我照顾不了自己。她说你这么个连油瓶跌倒在面前都不肯伸手去扶一下的少爷,自己能一个人活下来?
我跟她说人都是被锻炼出来的,她点头道:“那你就在家先锻炼好了再独立!”
我气得甩上门就和她进行冷战。
这场冷战足足进行了三个月之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竟然和彭智然被分在同一个地方实习。因为今年的实习政策有了改革,只将学生分成三批派往三个分公司。不过这并不代表将来毕业分配我也能跟彭智然在一起。所以对于这多出来的三个月,我很珍惜,并一直努力想在毕业分配前将搬出来自己住的事情给搞定。
由于我继父从不插手我妈对我的管教问题,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跟我爸诉苦。
他现在生意上了轨道,而且好像又有了第三春,情绪不错,听我说不想跟我继父一起住后,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父亲的虚荣心大爆发,主动提出要打电话给我妈帮我说话。结果我妈一句“你当初为了女人不要儿子现在就别多管”直接把他顶了回去。
那段时间我很烦躁,彭智然看我这么烦躁,就带着我去打斯诺克。
实习之后不知怎么的他就迷上了这项运动,整天下班后往实习公司边上的台球房钻。一九九六年的时候,大多数的台球房都比较乌烟瘴气,灯光也总是昏暗的,我一直觉得那地方有些乱,就不大喜欢跟他去。
但这段时间烦躁得下了班不想回家,就跟他去了。
推开那间坐落在公司边上小弄堂里的台球房,十几张大小不一样的桌子错落其间,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但却并不像我想的那么乌七八糟,不过就是环境差点,没什么流里流气的人,倒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穿着西装的人在打球。我不是很懂,就问彭智然怎么桌子还不一样的,他告诉我大桌子是打斯诺克的,小桌子打的是美式撞球,然后问我要打哪个。我说你平时打什么我就跟你打什么吧,反正我也不会。
他一笑,冲着那个中年老板说那就开张斯诺克的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