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费觉说,转头继续摸索,“之前一直在厨房里。”费觉想了会儿,钻了出来,和周游道:“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周游很快拿着他的手机回来,费觉道:“你打个电话给莫正楠。”
周游挤着眼睛看他,费觉坐在地上,还道:“问他急救箱在哪里。”
周游摇摇头,帮他拨了号,把手机递过去。费觉不肯拿,电话却已经通了,莫正楠的声音在两人中间响了起来。
“我已经出海关了。”莫正楠说,“不然我们视讯吧??”
周游闻言,像是揣了个手雷,立马把手机扔给了费觉,扭头跑开。费觉看着掉在腿上的手机,撑着膝盖问说:“你把急救箱放哪里了?”
“你怎么了??”莫正楠声音慌乱,“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红虾呢?让他送你去医院啊,还是我帮你找救护车,你等一等,我……”
周游这会儿又飘了回来,听了莫正楠这番话,和费觉打手势,比拇指。
费觉竖起中指,拿起了手机放到耳边,把地上的瓶瓶罐罐归到一处,说:“我要换绷带,你放哪里了?”
“放浴室了,洗脸台下面。”莫正楠长吁短叹,颇有微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放那里干什么?放厨房不好吗?放原来的位置不行吗?”费觉一时上火,爬起身往浴室走,不悦道。
莫正楠回道:“那我也不会接到这通电话……”
费觉走进了浴室,对尾随而来的周游弹了弹眼睛,周游摊开手,做了个饿狼扑食的动作,费觉砰地关上门,从洗脸台下面找到了个红色的急救药箱。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洗脸盆里,打开了急救箱。他的手机在洗脸盆里震动,费觉嫌烦,调成了静音。家里的电话又铃声大作,周游拿着免提过来敲门,和费觉说:“太子爷电话。”
费觉踢门,周游在外头有模有样地说:“哦,太子爷啊,费觉在发脾气。”
“不知道啊,昨晚就乱发脾气,还和我打架,对啊!我就说他幼稚!这么大把岁数了还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安定不下来,对对对,他的手没事,就是弄到了水,去医院?不行吧?他没穿衣服。啊?我不知道……”周游又敲门,问费觉,“太子爷问你干吗不穿衣服,衣柜里那么多衣服,总有一件你看得上吧?”
费觉说:“不是我的。”
周游说:“太子爷,费觉说衣服不是他的。”
费觉看着浴室的门,周游又传话给他:“太子爷说是他买来给你的。”
“不是我的东西。”费觉说。
“太子爷,费觉说,不是他的东西。”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游都没再说话,费觉熬了会儿,一踹门板,问道:“他说什么了?”
周游道:“太子爷,费觉憋不住,问你说什么了。”
费觉脑袋一热,冲出去剪了电话线,拔掉手机里的电话卡,找来个纸箱,把手机,座机,免提全都收集起来盖上盖子,锁进书房书柜,把钥匙扔进了抽水马桶,排进下水道。
周游跟着他进进出出,一刻不停地和他汇报莫正楠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和你说,他不是故意先斩后奏,他回美国办完事情就回来了,一定回来,让你别生他的气……噗……”周游没憋住,笑声漏了出来,费觉推开他:”别挡路!”
周游抹抹眼角,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有啊,费觉,他还说,他……哈哈……他说……”
“你笑够没有?”费觉拿烟抽,眉毛一上一下地看周游,周游眨巴眨巴眼睛,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一根筋。”
费觉打了个喷嚏,搓搓胳膊,看着地上的瓷砖。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老费。”周游张开双臂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道,“别人对你好,有什么好回避的,你管他是谁。”
周游眼角斜低,眼神冷漠:“你一个废人,还挑三拣四,混黑社会还混出了道德感,还混成了理想主义了。”
费觉喷出口烟,蔑然道:“道德感,理想主义这几个字,你会写吗?你识吗?”
周游笑了,玄关处传来了门铃声,周游跳起来:“我的外卖到了!”
他跑到门边,瞄着猫眼看了阵,和费觉打个手势,费觉点了点头,周游打开门,一手一个,把门外的倪秋和红虾拉进了屋。
倪秋一眼就看到光着屁股,湿着身子的费觉。
“唉,我快饿死了,走走走,他有什么好看的。”
他还看到了那天那个自称费觉朋友,多给了他很多钱的男人。他熟捻地揽过倪秋的肩膀,推着他进了厨房。
费觉和倪秋说道:“倪秋,麻烦你煮点粥吧,实在不好意思了,不耽误你吧?”
“啊,没事,没事。”倪秋摆了摆手,把提着的一袋子菜在厨房放下,又看了眼费觉,红虾把带来的衣服鞋子拿给了他,费觉在穿衣服,红虾压着声音和他讲话。倪秋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只能看到费觉听一会儿,点一下头,偶尔抽一抽烟。
“小泥鳅!嘿!这儿呢!这儿呢!”费觉的朋友很是热情,在倪秋面前不断打响指,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倪秋恍然想起了什么,着急从口袋里掏东西,皱巴巴的纸钞和硬币掉了一地。倪秋捡起钱,数了百来块出来递给男人,说:“你上次给多的钱。”
男人一低头,倪秋跟着低下头,地上的钱已经都被他捡起来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