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最近春风得意,到处都被人奉承,自信心已经膨胀到早已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的程度,乍一听太子来他府中把宣光殿的房梁给砍了,暴怒之下,想都不想就吩咐长史,“去给我找一批新的工匠来,把房梁加长到九丈!”
长史一怔,九丈?那岂不是太子才能有的规格?
长史的呆愣让陈朝更是恼火,一脚就将长史踢翻了个筋斗,“还不快去?”
长史这才屁滚尿流的去了。
陈朝一开始让工匠起建宣光殿之时,房梁是建了王爷规格的七丈,当陈宣来府把房梁砍断之后,觉得被陈宣打了脸,索性就直接增加到九丈了。
为的就是要好好恶心一下陈宣,陈朝让长史重新挑选工匠再一次扩建房梁不说,觉得不解气,还亲自派人去告诉陈宣,他把房梁扩建到九丈了。
陈宣听完来人回禀之后,当即就拔剑要将此人斩杀,幸好这人激灵,脚下刺溜一下就逃出了太子府,回去给陈朝禀报之时,陈朝先是愤怒,继而又哈哈大笑,觉得此人能将太子气到,对他厚厚的重赏了一番。
陈宣却在府中大发雷霆,这一次更怒,脸色阴沉得恐怖不说,眼神也暴戾得很吓人,至少狗腿子们都心肝胆颤的,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很诡异的,陈宣很快就面色平静下来,没有跟先前那样踢翻了案几茶具,他坐了下来,把手中的佩剑放在膝上,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剑刃。
狗腿子们见他如此,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深深的疑惑,这样子的太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熟悉的太子,太子竟然会偃旗息鼓?
“诸位,威胜王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诸位说说该怎么办吧。”
陈宣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慢慢环视着众人。
狗腿子们对上他的双眸,吓得腿肚子都哆嗦起来。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脸色虽然平静,可是眸底蕴含着巨大的风暴,风暴中带着会致人死亡的狠厉和阴狠,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双眸已经对他们诉说了一件事——他想杀人。
“诸位,站着做什么,都坐下来吧,坐着说话,孤不习惯仰头看人。”
陈宣慢慢的一边擦拭着手中的佩剑,淡淡的道。
狗腿子们脚一软,连滚带爬的跽坐下来,还把自己的腰驼了驼,争取能让陈宣俯视他们。
“威胜王建了个宣光殿不说,孤上门亲自警告过他之后,他竟然胆大妄为到把房梁扩建到九丈,还派人来挑衅孤,你们说,威胜王是不是该死?”
陈宣慢吞吞的道,语气淡淡的,话里带着一种可怖。
狗腿子们迟疑了一下,其实大家都听明白了陈朝的意思,他是想杀威胜王了,可是威胜王倍受圣宠,又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无论从纲常还是人伦,都不能出现兄弑弟的事,这必定会让圣上对太子失望,恐怕就真的是太子之位不稳了。
他们先前告知太子威胜王建宣光殿之事,是想让太子知晓威胜王的狼子野心,让太子早有防备,可不是想让太子殿下杀威胜王啊!
当下就有一个狗腿子开口出声道:“殿下,威胜王确实是该死,不过等您登基了,威胜王是生是死,全都在您手中......”
陈宣摆了摆手,打断了这人的话,又招了招手,让这人上前。
这人满腹疑惑的上前,陈宣手起剑落,这人不敢置信的捂住插进他腹间的利剑,瞪大了双眼,“殿下您.....”
陈宣手一抽,利剑被他拔了出来,这人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气绝身亡,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陈宣拿起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又一次环视众人,“如何,你们说,威胜王该不该杀?”
狗腿子们已经瑟瑟发抖,嘴里发苦,犹如吞了百斤、千斤的黄连,说迟点杀的人都被一剑杀死了,他们能怎么办?
纷纷出声,生怕说慢了一点,太子又会杀了他们。
“如此狼子野心,当然该杀!”
“说得没错,威胜王作为弟弟都没有恭敬兄长,当真是该死!”
“威胜王生出了不臣之心,想来也是想把殿下您拉下马,自己做太子的,这种人当然不能留!”
“这种人最好是死得越快越好,留着不是祸害么!”
狗腿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是说,说得他们自己都相信一个念头——为了确保陈宣的太子之位,倍有圣宠的威胜王必须死,太子不能有这等强劲的竞争对手在,特别是在如今太子势弱之时。
这些话让陈宣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们也说了威胜王该死,那要如何杀他?”
上了贼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狗腿子们很快想明白这个道理,牙一咬,开始思索着怎么杀威胜王。
很快就有人献计,“殿下,杀威胜王这事,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威胜王是您的嫡亲弟弟,您杀了他,不管是圣上、皇后娘娘,还是朝臣百姓们都不会答应的,弑弟这个罪名您不能担,我们偷偷派人潜进去威胜王府中,于黑夜之中暗杀他!”
这人手上做个割喉的动作,这话听得陈宣眼一亮,忍不住坐正了身体,赞道:“这法子很好,不过威胜王府中同样有护卫守护巡逻着,要在威胜王府中黑夜刺杀他,就必须要那些高来高去的高人,孤不方便出面,你们去帮孤去找这种高人,找到一个赏赐百金,成功杀死了威胜王,赏赐推荐这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