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玉看着邵兕虎抓着姜元羲的衣服,就明白小虎是谁的人了。
既然正主来了,蒋和玉顿了顿,倨傲又不满的看着邵兕虎,“五娘,就算你小孩心性,想要找个年纪相当的玩伴,也用不着找这种粗鲁野蛮的孩子,你看看他,还把李郎君的手抓伤了。”
说完邵兕虎,他又转头看着姜元羲,面带不悦,“五娘,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可以选夫婿了,你还一团孩子气,你要找玩伴,庄里多的是小丫头,为何非要找个小子厮混?大舅母要是知道你这般不讲究,该伤心了。”
姜伯锦本来冷静下来的理智,又被蒋和玉这番话气得差点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非要找个小子厮混,什么叫他阿娘知道五娘这样会伤心?
这不是指桑骂槐说五娘不懂规矩,且在隐晦的指责他阿娘没教好五娘,所以五娘才会找个小子厮混的?
说话这么难听,你今天是吃大蒜了吗?
不独姜伯锦,就是姜伯庸都冷了脸,眸光似霜的看着蒋和玉,姜敏学和姜明达脸都拉下来了,家仆们也个个满怀不忿的看着蒋和玉。
主辱臣死,当着他们的面,先是羞辱五郎君,接着又对五娘子指指点点,要不是他是表少爷,早就不客气了。
姜元羲呵笑一声,斜睨了蒋和玉一眼,那眼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充满着嘲讽,
“蒋表哥估摸着是少时找的西席先生不好,连个话都听不明白,总是答非所问。你们谁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的,一五一十的给我说说看。”
蒋和玉面色一变,姜元羲这是明目张胆的嘲讽他学识不够,以至于连话都听不懂,焉能让他不怒?
“我现在在问家仆,有些人不要自降身份抢家仆的活计做,省得给家里丢人丢份。”
姜元羲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蒋和玉憋得脸色潮红,看着姜元羲的眸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寒光。
倒是其他人诧异的看着姜元羲,李仲闻等人恍惚是第一次认识姜元羲一样,只有姜伯锦和姜伯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五娘的嘴皮子素来利索,连郑晗玥那么刁蛮的小娘子都被她说哭过,这种简直是小菜一碟。
姜伯锦也不生气了,袖着手坐等看蒋和玉的笑话,惹怒了五娘,至少今天蒋和玉的面子有得看了。
一位一直跟着蒋和玉的家仆出来回话,“回五娘子,蒋表少爷带着人来到这里,看到小虎蹲在那边拿着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的。
从小虎身边走过的时候,小虎或许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手上的力道不禁大了些,地上有一些泥土溅了起来,溅到蒋表少爷身上。
蒋表少爷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小虎抓住打板子,小虎人小,吓坏了,就想躲开,兵荒马乱的,不小心就抓了一下李郎君的手。”
姜伯锦给了家仆一个满意的眼神,不错,果然是他们姜家的家仆,反正事情的经过怎样他们是没看到的,但在家仆口中,就成了蒋和玉的错了,要不是他带着这么多人吓着了小虎,小虎会吓得手上力道大了点吗?
力道不大,泥土就不会溅出来,就算泥土真的溅到你蒋和玉身上了,又值当要“二话不说就让人抓小虎打板子”吗?
反正蒋和玉他们又不知道邵兕虎近不得陌生人的身边,这么一说完全没毛病。
这位家仆的话一出,蒋和玉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阴森森的看了家仆一眼,经这人这般一说,合着还是他的错了?是他咎由自取了?
杜郎君、苏郎君等人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家仆一眼,作为伤者,李仲闻却看着姜元羲。
姜元羲恍然大悟般轻轻点了点头,“哦,原来事情是这样啊。”
而后她脸色不虞,不满的看着家仆们,呵斥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不知道这里是姜家的田庄吗?
不知道田庄很多地方外人不能随意走动吗?为何要带着人来到这片禁止外人踏足的地方?你们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众位家仆们齐齐躬身领训:“小的知错,小的甘愿领责。”
姜元羲这一番训骂,不傻的都知道是在骂蒋和玉,你一个外人,没有经过主人家的首肯,就随便踏足主人家的地方,你还有理了?
顺便也是在告诉蒋和玉,这里是姜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对姜家的家仆如何处置。
要耍威风,回去你们蒋家耍。
在姜家的地头,你不服气?
我还非要护着我姜家的人了,哪怕是个家仆,能教训他们的,也只有我姜家人才有资格,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蒋和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是杜家郎君等人的脸色也难看极了,这话是在说蒋和玉,又何尝不是在说他们不知礼?
“蒋表哥,”姜元羲咬了咬这三个字,“我姜家的家仆要如何处置,那是我姜家的事。
我祖父尚没有对我五哥有一个字的责怪,你难道还能比祖父厉害?
五娘觉着,你还是先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远来是客,如果渴了累了,想要借我们姜家的田庄歇息一二,作为主人,我们自会好好招待。
但若是来了恶客,我们也做不到被人指手画脚之后还要舔着脸讨好。
姜家的脸,不是让人踩的,姜家的人,也容不得外人欺负。”
姜元羲毫不客气、七情上面的对上了蒋和玉,不顾蒋和玉难看的脸色,紧接着又转头看着李仲闻,朝身后的阿方扬扬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