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丢份儿。
老太太不悦道:“毕竟是我娘家的人,老侯爷就不想听听他们是来说什么的吗?老侯爷如一呼百应德高望重,忘了当年鄂国公府是如何帮你的,真是叫人心寒。”
老侯爷昔年受过老太太的父亲,也就是老老鄂国公的恩惠,听了这话,毕竟不好甩手就走。不悦道:“那我便听听你的好侄儿,他们有什么话好说。”
老太太便叫人去请那一对奇葩夫妻。
不大一会儿,就一对中年男女来,他们穿着的衣服料子也还不错,可是那样式却早就是京中流行过了的,一看就知是个破落户。这还不算,两人身后跟着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中年媒婆,扭扭捏捏的颇有喜感,很是引人注目。
张五老爷夫妇行完了礼,老太太给他们赐了座,开口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张五老爷道:“咱们是来看看涛哥儿的。”他样貌长得其实还成,不过长年浸淫酒色,身材早就走样了,尤其是一双眼睛滴溜溜太过灵活,叫人瞧了就觉得不舒服。
老太太点了点头,“这么些日子没见,你们也该是想他了。”正要叫人把张涛叫过来,张五太太却瞪了丈夫一眼,道:“说重点。”
老侯爷和老太太都有些诧异,张五老爷这次期期艾艾道:“咱们是……是来……”
张五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那点出息,姑丈,大姑母,实不相瞒,咱们是来提亲的。连官媒都带了来了。”到了现任鄂国公,也就是老太太的哥哥这一代,鄂国公府的颓势已经不可阻挡,一般的官家小姐已经不愿意嫁到鄂国公府,因此老鄂国公给张五老爷聘了一位商户之女。也就是张五太太。
张五太太家里并不缺钱,可她却有个毛病,喜欢像巨龙收集金币一样把所有的钱财全都集中在手中,然后一毛不拔。她手里攥着不少银子,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舍得用,也不知她要那么多银子用来做什么?
“官媒?”听到这话,老侯爷看了那媒婆一眼,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官媒,是给那些没有功名的泥腿子们用的,大户人家,都是相互相看觉得差不多了,再请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出面作为媒人上门提亲,没谁会请官媒上门的,这简直就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
这二位不是结亲,是来结仇的。
老太太也有些不悦:“胡闹,谁叫你们请官媒来的,还懂不懂规矩?”不管是给谁说亲,都不带这么玩儿的。
老太太平时很是威严,张五老爷有些害怕这位姑母,就转头埋怨媳妇道:“我跟你说了不能请官媒,你偏不听……”
张五太太呛声道:“我请官媒来,还不是为了给咱们省些银子。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姑娘,我请官媒过来已经够给面子了,难不成还能请来当朝首辅给她说媒不成?”
多大脸。
站在两人身后的媒婆有些尴尬,到长兴侯府半天了,她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人毫不客气地给鄙视了。
急忙上前一步,施展嘴皮子道:“老侯爷、老太太,我是受命来给四姑娘提亲的。”
老侯爷刚才就听出了端倪,脸色登时就黑了:“你们来给谁提亲?”
老侯爷身上的气场多么强大,那媒婆登时吓得缩了缩脖子。
张五太太大声道:“姑丈你生气也没有用!咱们就是来求娶四姑娘的,难道您想不答应不成?”
老侯爷简直被气笑了:“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我侯府的姑娘要嫁人,祖父祖母说了不算,倒要由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说了算了?”
老太太也斥责道:“放肆,谁让你们到这里来胡闹的?”陆清茵是她的嫡亲孙女,张涛是个什么人物,她心里有数,把陆清茵嫁过去,她可有点舍不得。
张五太太眼神十分轻蔑,大言不惭道:“您二位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四姑娘落水被我家涛儿所救。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女孩家的闺誉已经毁成这样了,除了嫁给我们涛儿,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老侯爷和老太太对望了一眼,一时竟然都没有什么话好说。这对夫妻虽然不靠谱,但是话糙理不糙,这些话并没有说错。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侯爷脸色一阴,沉声道:“这件事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陆清茵落水不过数个时辰,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快就知道。
张五老爷道:“这件事如今可不光我们鄂国公府知道,怕是京师很多人都知道了。”
张五太太对那媒婆使了个眼色。
媒婆忙道:“鄂国公府也是太.祖昔年御笔亲封的八大公府之一,地位尊崇,涛哥儿又是公府嫡子,这本来就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况且如今又有了这样的关系,还请老侯爷和老太太答应下来这门亲事罢。”
张五太太傲然道:“谁说不是呢,以咱们涛哥儿的人才,若不是瞧在两家亲戚关系的份儿上,咱们还未必愿意娶四丫头回去呢。等咱们两家结成了亲家,到时候咱们公府一高兴,也能在官场上提携侯府几位老爷少爷呢。”
老侯爷听得差点笑出声来。
八大公府?这倒是哪年的老黄历了?鄂国公府的确有过辉煌的时候,可那得往前数五十年,瞧瞧这二位穿的寒酸样,居然也能说出长兴侯府需要鄂国公府提携这样的话来。这得是多无知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太太虽然出身鄂国公府,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