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不单陆清岚无语,就连几位未出阁的姑娘也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陆清苓道:“本来咱们姐妹一场。既然妹妹开了口,我便是把那花送给妹妹也没什么。只是妹妹说要送给那李公子,请恕姐姐不能割爱了。”
陆清茵一怔,道:“这是为何?”
陆清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陆清岚“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清茵大怒:“六妹妹你笑什么?”
陆清岚哼了一声:“四姐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今天在场的姐妹,可都是云英未嫁之身。你当知我大齐有男女大防之说吧,李玉是外男,四姐姐当避嫌才是。若二姐姐把牡丹花送给了四姐姐,四姐姐再把它送到南岸侯府,一盆洛阳红牵扯了侯府的两姐妹,以后不知要传出多么不堪的话来,咱们所有姐妹以后都别嫁人了……”
陆清岚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一众小姐妹听了全都暗暗点头。可是陆清茵却从不是个和你讲道理的人,只听她冷笑了一声道:“二姐姐舍不得那盆花便算了,何必让六妹妹说这些来搪塞我?”
陆清岚一摊手:“四姐姐这可就错怪我了。不然你请三婶婶评评理?”她便转过头去看赵氏。
赵氏早已连使眼色给陆清茵,可惜她这个闺女不是个能看得懂别人眼色的人,当着这么人的面,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由怒气冲冲地道:“还不给我上车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娘?”陆清茵叫了一声。
“还不快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京师这么大,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盆牡丹花了。”陆清茵一跺脚,钻进了马车里。
陆清苓看了六妹妹一眼,满脸的无奈。
一时众人出了侯府,三房人加上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一共七八辆马车,加上跟车的,护卫的,前呼后拥,好不气派,一时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一路无话,到了嘉福寺,嘉福寺背依宝珠峰,佛寺建筑坐北朝南,分东、中、西三路,气象森严宏伟。始建于五百年前,寺中一直香火鼎盛,今日却因为有几波贵人前来,因此寺中作了安排,禁绝普通百姓进来。
众人下了马车。三太太早已安排妥帖,便有数名僧人迎了出来。众人从山门进入,过天王殿,入大雄宝殿跪拜。一路行来,倒也没有什么差池。
为了给老太太祈福,三位太太全都捐了些功德钱和香油钱,纪氏又令僧人在佛前为娴姐儿和宝儿各自点起了一盏长明灯,众人这才出了大雄宝殿,随知客僧人去了后院禅房中休息。
这禅房建于半山腰,风景绝丽,秀色怡人,是专门用来招待三位太太这般贵客用的。众人一路走一路观赏周边的景色,寺内经常招待贵妇人,行事极为妥帖,知客僧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僧人。
三太太问他:“今日怎么不见主持慧明大师?”
知客僧道:“回禀女施主,敝寺今日来了一位贵客,方丈大师正在净室中与他谈经论法,倒是怠慢了几位女施主了。”
众人都连说不妨。要知道这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长兴侯府虽也算得兴盛,京中比长兴侯府爵位更高权力更大的人可也不在少数,既然僧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来了一位“贵客”,那么这位贵客的来头肯定是要大过长兴侯府的。
一时到了禅室所在的院子,却碰上了京中的另外几位贵妇正在院子里赏花看风景,想是过来拜完了佛,也到这里来休息的。
一位是平凉侯府的二太太,也就是三太太的娘家二嫂马氏,一位是顺昌伯府的五太太周氏,一位是广恩伯府的四太太王氏。
三太太高兴地迎上前去,寒暄道:“没想到二嫂和几位太太也来了,可真是太巧了。”众人上前见礼自然有一番热闹。
陆清岚却是微微皱眉,马氏、周氏、王氏全和三太太关系不一般。不说马氏是她的娘家嫂子,就说这周氏和王氏,也全都是三太太未出阁前的闺中密友。那顺昌伯府的周氏,更是京中出名的长舌妇,最爱传播旁人的是非。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三位太太家中都有未出阁的女儿,今日却谁都没有带出来,这实在不合情理。
若说不是事先有预谋,三太太提前约了几个人前来,正巧能在这里碰个正着,陆清岚是打死不信的。
三太太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陆清岚心里只觉得有些腻味。
陆清岚能够想到这些,纪氏自然也能想到。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周氏三句话不离本行,已自说起八卦来:“几位太太可知,日前那遂安伯府陈家出了一宗趣事。”
皇家宠媳38|端倪
冯氏和纪氏都是不愿意说人是非之人,三太太却接了话茬道:“遂安伯府出了何事?”
周氏满脸兴奋地道:“那伯府世子陈庆在外头养了一房外室,瞒得甚紧,不想还是被世子夫人觉察到了,带人打上那外室的门上去,陈庆为了那外头相好的,当街跪在世子夫人面前,啧啧啧,那陈庆也是读书人,听说还中过秀才。可真是斯文扫地啊!”
三太太几个听得全都用帕子掩了嘴笑。末了,周氏又道:“这世间的男人又有哪个不偷腥呢?就譬如这猫儿哪有不吃鱼的呢?”
三太太便接口道:“周姐姐也不能这般说,就比如我家二伯父,也是个读书人,那可是个端方君子呢。”她话锋一转道:“二伯母,您说呢?”
陈庆是伯府公子,又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