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泫沉默片刻，决定放弃与莫君在这个问题上的讨论。

“莫公子深夜过来，除了来看华大嗓，还有什么事吗？”战泫沉了一口气，道。

莫君微笑，看着战泫:“今个白天你用的甚么法子止住王爷的头疼的？”

战泫抬眼盯着莫君，薄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线。

莫君还是笑，拍了拍战泫的肩，很大大咧咧地道:“算啦算啦，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对了，金露膏在你这么？”

“莫公子。”战泫看着莫君，冰块脸更冰。

莫君笑眯眯，退开一步:“啊。战泫大人，是要放冷气冻死我吗？”

“莫公子。”战泫深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开口，目光盯住莫君。

莫君依旧微笑，静待战泫下文。

“莫公子作为尚书大人之子居然知道江湖上的午夜寒毒针，而且还曾受过此针。”

战泫看了莫君一眼，继续道。

“除此之外，据我所知，尚书莫得大人既不好武也不习武，而莫公子你不仅会武功而且剑法使得杀气果伐而凌烈。很像……”战泫顿了顿才又道:“很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

“最后……”

“最后什么？”莫君带笑反问。

“最后，莫公子的武功路数为何与王爷多有相通之处，剑法更是如出一辙。”

战泫看着莫君面上的笑容，终于将自己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所以，莫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十六招

“什么人？”莫君眨眨眼，答得爽快:“男人啊。”

“要我把裤子tuō_guāng了给你验一下身吗？”莫君伸手打算解裤腰带。

战泫顿觉面热，偏了偏头:“莫公子！”

“行啦行啦，不闹你了。”莫君摆摆手。

战泫犹豫了好会，才抬起头来。却见莫君一扫吊儿郎当的模样，正了脸色。

“首先，我是喜欢王爷的一个男人。”

“最后，我莫君喜欢一个身为王爷名为洛川的男人。”

……

说来说去，不就是说自个喜欢王爷么？分什么首先，最后？而且前一句还首先来着，下一句就最后了……听得人云里雾里的，战泫皱眉。

“所以……”

莫君却是出手极快地从自己衣袖之中取出一把合着的匕首，再以战泫的手握住匕首一把抵上了自己的心口:“所以，若我有一天不利于王爷，有负有害于王爷。还请劳烦战泫大人动手在这赏我一刀。”

对于战泫来说，心口这个位置再熟悉不过，杀人取命的好地方。一刀下去除了死还是死，除非哪个人的心长偏了。

“莫公子。”战泫放下手来，手心躺着那把匕首，举到莫君面前:“我不是在怀疑你。”

“不，战泫。你应该怀疑我。”莫君微笑。

这应该一词说得颇为不清不楚，到底是应该不应该怀疑的应该，还是莫君肯定战泫怀疑自己？中国文化博大精深……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莫君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样子当真是有几分困了，还是又问了一句:“金露膏真不在你这？”

战泫迟疑了片刻，从怀中掏出金瓶子来，交于莫君。

莫君眉眼一弯，笑得灿烂:“多谢。”

战泫将匕首递于莫君面前:“莫公子，这匕首你还是拿回去罢。”

“我……”战泫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信莫公子对王爷的情意。”

莫君眨眼，依旧笑着:“谢谢你信任我。”

却是抬手将匕首推了回去，道:“这是华大嗓的，你替我还了他罢。”

“华大嗓？”战泫看着手中的匕首。

沉甸甸的，质感厚重，乌金的刀鞘，繁复精致的花纹，上头还嵌着一颗正圆血红剔透的宝石。

“嗯。”莫君点了点头，突然又凑近了战泫，笑得有些古怪:“对了，今晚战泫大人恐怕不能好眠了。华大嗓现在有伤在身，战泫大人可要悠着点。”

战泫皱着眉头，正欲开口发问。却在眨眼之间已瞧不见莫君的身影。

而适时屋子里又响起华大嗓的声音:“战泫！战泫！你在哪啊……”

喊得着为凄烈……

战泫不得其解，只好又皱着眉头进了屋子……

屋子里，方才战泫帮华大嗓穿好的衣物又通通不见了，华大嗓赤条条地站着，整个人不知为何跟煮熟的虾子一样通体泛红。跟大醉了一般，疯疯癫癫，眼神都是带着迷离神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