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把势。”康军往被窝里一钻,模糊不清地说道。
“……”
杨洋下楼跑去录自己的当日访谈,曲风问了些乱七八糟的小问题,看到杨洋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忍不住逗他,“等下你和康军一起睡了?”
看到杨洋秒变菜色的模样,曲风心里的小人笑得直打跌,“有什么想法么?”
“……能有什么想法嘛。我总不能真跑楼下睡沙发去吧,人家又没做什么,就我直接跑楼下去睡也挺矫情的……”杨洋撇撇嘴,“但是这和男人睡一张床,我真没怎么试过。”杨洋苦着脸,又想到他俩的那张床,说是床,其实是个折叠式的沙发,这多小啊!
“那么小的一张床,睡两个男人。”杨洋比划着,“那会疯的!”他“啊”了一声甩了把脑袋手一挥,那崩溃的小模样彻底让曲风那颗看热闹的心满足了。
曲风手一挥,“行了,那你去睡觉吧。”
“……”以前明明都要录半个小时的qaq,杨洋哭丧着脸,“姐,再录一会儿呗。”
“不行,姐要睡美容觉了。”曲风毫不留情地起身,拍拍杨洋的脑袋,踩着高跟鞋走了。
“……”女人最是无情无义!
杨洋看向小哥,“小哥啊啊啊!”
“……”
张起灵头一回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想着小孩要和另一个大男人挤一张那么小的床,他也不爽,更何况那个大男人见面第一回就对小孩“动手动脚”,真是……头号危险人物。
“……你和他换个方向睡吧。”然而张起灵想了半天,却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只好这样说道。
“啊?”
“头对脚。”
杨洋哦了一声,心想总比脸对脸、一不小心呼吸打在对方脸上的要好。
他回到小阁楼里,康军已经睡熟了,四仰八叉的,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杨洋抽抽嘴角,果真他说的“打把势”不是在夸张。
他恶作剧地举起屋里装着的夜视摄像头,当起了解说,“现在,我们的康军先生已经进入了梦乡,目测熟睡程度80,吵醒可能性20。现在我要把我的被子枕头搬到另一头去了。晚安。”
杨洋找了块毛巾搭在摄像头上,省得到时候自己睡着的模样也被拍了下来。
一觉模模糊糊睡到了早上六点多,杨洋只觉得腰上一重,模模糊糊地听到旁边康军问自己,“我是不是踢到你了?”
“……好像是。”他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道。
“那我打呼了么?”
“没有。”杨洋道,又揉了揉眼睛,这会儿才稍微清醒了点,“其实我睡觉也特别死……”可能没听见……
康军笑出来,“我睡觉特别不老实,在家里往往在这头睡下,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那头了。”
“哈哈转了360°是不是?”杨洋披着毛毯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灯换衣服。
康军挠着头,一头昨晚喷了定型水的脑袋此刻跟鸡冠花似的。他看到杨洋拿着四角裤跑到楼梯口去换,有些疑惑,“怎么在那儿换?”
“屋里有摄像头。”杨洋小声解释道。
“那厕所里有吗?”
“没。”
“赶紧去厕所换!”康军哭笑不得地把人轰进了厕所,“是不是傻!”
厕所里传出某个傻小孩一连串“嘿嘿嘿”的笑声。
今天行程的第一站就是在特拉法加广场举办的枕头大战。杨洋和康军作为整个队伍唯二的两个男人,自然肩负起了携带整个队伍所有武器的重担。
两个人各自抱着一个大型蓝色塑料袋,里面各装了三个枕头,整一个跟农民工进城似的,什么形
象都没有了。
特拉法加广场是伦敦、乃至整个应该最为著名的广场之一,它一点都不装腔作势,始终一副随随便便的模样。在特拉法加广场上演的枕头大战诞生于2008年,如今早已成为全世界用来纾解压力的最流行方式之一。
它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赤手空拳打人、不能打击带着相机、扛着摄影机的人。
喷水池、纳尔逊雕像以及四只雄狮,只管懒洋洋地看着热闹。
几个年龄稍长的姐姐们隔着远远地看着这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打,不约而同地退缩了,站到喷水池边上,高高地瞅着,只敢拿这当背景,拍了几张照片算是到此一游的凭证。
杨洋心里痒痒,想下去玩玩,只是看着几个姐姐们都不去,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吵着去玩,乖乖站在姐姐们边上,有哪个姐姐拍照需要摆姿势配合了,便凑过去当个模特。
裘袁和韩亦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各拿了一个枕头冲了进去。杨洋和许卿站在高处看着两个女孩子器宇轩昂地冲进去,气息奄奄地躲回来。许卿推了推两个男孩子,“你们两个下去帮她们。”
康军就等着这句话呢,立马拿出两个枕头,把其中一个丢给杨洋,一拍枕头大喊,“谁欺负你们了?哥给你们报仇去!”
裘袁一听眼睛亮了,拉着康军的手就往混战里头钻,“打黄色的,黄色的!”她指着一个穿着皮卡丘拟人服装的英国小哥叫道。
杨洋嘿嘿笑着,一个箭步冲上去,率先拿到了首攻。“皮卡丘”一看自己被人打了,立马回打过去,可惜终究寡不敌众,双手难敌四个枕头,最后用枕头捂着脑袋匆匆逃了出去。
四个人回到喷水池边上,杨洋脑袋上都是白色的羽毛,卢敏给小孩用湿巾纸擦着,把小白毛一根根摘下来。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