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玉萧,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睛黑得像两潭深水。
对呀,他们这些富家子弟都有些洁癖的,特别是他,很多东西都是不许别人碰的,以前也就是我能随便动他的东西,别人随便碰他都要发脾气的。现在我已经不是阿乔了,怎么能随便拿他的东西呢,还给弄得这么脏。
“既然都脏了,你肯定也不会要了,丢了吧。”我说着,一甩手将玉箫随意扔了。
我转身走向彦平,可是眼睛有些模糊,接着眼前一黑,直直摔进彦平的怀里。
彦平真是扛着我的“尸体”回去的。
我是失血过多晕的。
我醒来时天已黑透,床边坐着一个人,在哭,是红姐。
“红姐。”我支起身子,忘了自己左臂也受伤了,登时血又流出来了。
“别乱动。”红姐忙扶我。
“红姐,我好想你,能见到你真好。”我勉强伸手给红姐擦擦眼泪。
“你右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脸,怎么毁成这样?”红姐见我右臂不动,而且今天与她过招时都没用右手,就知道了。
“没事。”我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撞了一下。”
红姐握着我的右手,眼泪又流下来了。
“红姐,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嘛,别哭了,哭丑了橙哥可就不要你了。”我最怕红姐哭。
“臭小子。”红姐破涕为笑,“你当初骗我去瑶歌城,等我回来时听到你掉下悬崖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和阿橙在悬崖下整整找了一个月,都没你的踪迹,我和阿橙都急死了。不过后来阿橙说没发现你,就说明你被人救走了,或许你根本就没掉下来。”
我就把掉下悬崖后发生的事跟红姐讲了一遍。
红姐也跟我讲了之后的事。
奇水国灭了云之国后,主人为了保护霓夫人,与霓夫人一起死了。红姐和橙哥就从组织中退出来了,现在组织由黄哥主掌。
“那你今天是……”难道是红姐自己接了生意。
“不是。”红姐摇摇头,我们在一起时间久了,都了解彼此,所以我一说话,红姐就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和阿橙从组织退出来之后就没再干这行,今天是我得了消息,知道炎铎在这儿,就想过来杀了他,替你报仇。”
“还是红姐疼我。”我拱进红姐的怀里。
红姐搂着我,拍拍我的头。
“不对。”我从红姐怀里抬起头,“你是瞒着橙哥来的吧。”橙哥不可能放着红姐乱来。
红姐一笑:“是瞒着他偷偷来的。”
“你呀,当了人家媳妇还不听老公话,当心橙哥不要你。”
“他敢。”红姐瞪眼。然后我俩都笑了。
“跟我走吗?”红姐摸着我脸上的伤疤,一脸心疼。
“红姐,我在这儿挺好的,这儿清静。而且你现在知道我在这儿了,以后你和橙哥可以来看我。”
红姐笑笑说,好。
我们这样的人,能找到一个清静的地方过日子就是最好的归宿。
“对了,当初在悬崖下找你的不光是我和阿橙,还有两拨人。”红姐想想说,“一拨是炎铎带着人,而另一拨人不知道是谁。”
“炎铎派人找过我?”我低着头,轻声问。
“嗯,他亲自带人在悬崖下找了十多天。”
他竟然找过我?那他为什么要杀我?还是看我死了没?
我又跟红姐聊了一些,红姐就走了,说下次带阿橙来见我。
☆、又一重身份
红姐走后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床怎么晃晃悠悠的,是我失血过多犯迷糊吗?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中,我对面坐的是彦平,而我正躺在炎铎的腿上。
我立即“扑棱”一下坐起,却牵动了左臂的伤口,“唔。”我痛呼一声。
炎铎马上扶我一下:“怎么了,伤口疼吗?”
彦平说:“阿力,你别乱动,你现在脸白得像纸一样。”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冷着脸问。
“带你回奇水国。”炎铎说。
我瞪着他:“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跟你去奇水国了。”说完,我一步跨出马车,从飞跑的马车上跃了下去,往回走。
炎铎让人停了马车,他下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住我的右手:“阿力,跟我回去好吗?”他的语气很温柔,就像在劝不肯回家的孩子。
我用左手拨开他的手,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说完转身接着走。
“阿乔!”他在我身后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