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底下晒得让人脱层皮的军训对於新生们来说是一个小时犹如十几个小时似地漫长,对於下课後偶尔驻足围观的幸灾乐祸的老生们却似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逼人的暑期就渐渐退去,转眼已到十月金秋。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最适宜睡觉不过,葛为民发现要从床上爬起来一天比一天困难,幸好还有个负责包办早餐的高新牌闹锺,才得以每天准时出现在教室里。不幸的是这种初秋嗜睡症连高新也难以幸免,於是在某个早上八点有课的早晨,两个人华丽丽地迟到了。
头发蓬乱地冲出门,以把车骑得快要轮胎离地的速度风驰电掣地赶到教学楼,再蹑手蹑脚地钻进课室,才发现偌大的一个阶梯教室已经快被坐满了,几个空位子零星地分布在最後几排。葛为民和高新挑了两个挨得相对比较近的空位子坐下,及时赶上了老教授的点名。
应完到後就再没有别的事可做。课是无聊的政治理论课,老教授的声音像是把音色不佳的二胡,咿咿呀呀地回响在早晨微凉的空气中,更加催得人昏昏欲睡。後面几排的学生几乎全军覆没,趴倒在桌子上睡成一片,葛为民百无聊赖之下向着高新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他也眼神发亮地望过来,葛为民神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
“好无聊。”
葛为民回他一个眼神:
“是啊。”
高新显然也读懂了他的眼神,继续望过来:
“还要撑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