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八岁的艾澄下了课就去周围的学校附近逛一逛,希望再见到这个仗义相救的大哥哥。
没想到有一天,还真叫他碰着了。舒文和另一个清秀俊美的少年一同从仁川中学走出来,一边拉着那个少年一边嘴里说道:“李可,别生气了。算我不对还不成吗?今天一定帮你写作业,别生气了好不好?”那个少年穿着和舒文一样的校服,撅着嘴一路对他不理不睬的走了。
艾澄躲在一棵树后偷偷得看,直到两个人都走的没了影子,这才慢慢的出来。
自打那之后,他就知道了,这个叫舒文的哥哥,是仁川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今年十六岁。
于是,每天放学后,他都悄悄的躲在一边等着舒文和李可一起走出来,偷偷的学着舒文的一举一动。
艾澄十岁的时候,舒文考上大学走了。艾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舒文的家都搬到了别处,一连一个月都没有看到舒文,连李可都看不到了,艾澄躲在自己的被子里,偷偷的哭了一晚上。
艾澄十五岁的时候,唯一的妈妈得病死了,正在准备中考的他受了这个打击,本来应该可以上重点高中的,一下子失误,考到了一所不怎么样的普通高中。
艾澄上了高中,因为没有了生活来源,靠着给旁边的小餐馆端菜刷盘子,还有去福利院给老人们做些杂活,以及自己的奖学金,度过了艰苦的高中三年。
高考的时候,艾澄因为自己没有钱支付那么多的上大学费用,没有参加考试,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不吃不喝熬过了两天。
高中毕业之后,艾澄收拾了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将母亲留下的小一居室卖给那个一直帮助他的小餐馆的阿姨,换了五千元钱,背上自己的行囊,坐上火车去了北京。
在他心里,北京有漂亮的地铁,繁华的街道,能挣到钱的工作,最主要的,北京有好多好多大学。
刚一到北京,举目无亲的艾澄一点都没有对未来的打算,于是就随便坐上了一辆公交车,默默数了十八站,然后下了车。这是个四环偏外的地方,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住宅区域很大。艾澄很幸运,他随便走进了一个住宅小区,询问保安这里有没有房子可以租给他。保安摇摇头,说除非来这里打工不然是不提供房子的。于是艾澄央求了保安带他见物业的负责人。负责人看他年满十八岁,体格虽然清瘦但是也算强健,就也留下他做了一名保安。
从此之后,艾澄在这个小区值夜班,白天在屋子里睡觉。值了一个星期,觉得光做保安不是自己生存之道,于是找了一个附近的比较高档的蛋糕店,专门负责给客人端些蛋糕甜点。蛋糕店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冷清,所以艾澄每个周一周三周五去那里打工,回来还得连值夜班。
虽然很辛苦,可是艾澄很努力。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没有文凭,只能学技术。于是,他开始和蛋糕店里的师傅学做蛋糕。没事的时候就趴在一边看师傅一笔一笔描绘出多彩的图案,和每句顾客要求写上的温馨的问候语。
艾澄很聪明,蛋糕店的老板很喜欢他,所以,当原先那个教艾澄做蛋糕的师傅跳槽走了之后,老板就试着让艾澄操刀,做了一个做蛋糕的实习生。
因为他的努力,也因为他很幸运,没过多久,艾澄在蛋糕店挣到的钱就足够他辞掉了让他十分劳累的辛苦不堪的保安工作,并且在一个电线杆子上贴的求合租小广告里,寻找到了一处便宜的住处。
那是一间地下室,因为阴冷潮湿,又地处偏僻,鲜有人愿意进去居住,虽然有小两间卧室,可是租金很便宜,每间卧室只要四百元。
艾澄看到的广告就是他的合租者贴的,那人是个和艾澄差不多大的男孩,大概也是北漂一族出来混的。他让艾澄管他叫ricky,中文名据说叫瑞琪,艾澄总觉得那个名字怪怪的,于是就管他叫小琪。
艾澄起早贪黑的去蛋糕店打工,每个月只能挣到一千元。他不想再打很多份工让自己很累,因为他想学习然后靠自己攒钱考大学,一圆他的大学梦。因此他只能节衣缩食,刨去每个月要负担的四百元房租,简单的伙食和必要用品,他能攒下的只有四百元。
艾澄打听过了,大学的第一年至少也要八千元才可以顺利入学,只要上了大学,就可以做些家教之类轻松又挣钱的工作来负担自己其余三年的学费。自己现在手里有五千元,若是再攒个一年,刚好差不多能负担得起。
于是就算工作再累再辛苦,他也觉得自己熬得很值得。
可是小琪就常常笑话他自欺欺人,对他说考上大学就是混文凭,街上花个二百块钱就能买到一个,何必那么辛苦的攒钱去上那无用的大学来欺骗自己。
艾澄每次听到总是笑笑,也不和他争辩,只是扭开了他花20块钱买的小蘑菇造型的节能灯,翻开复习资料细细的看。
艾澄在生活上是一个十分无所谓的人,他对生活的观察力很是糟糕,因此在和小琪住了一个多月之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开始观察起小琪。
小琪没有学历,没有工作,一个星期里有四五个晚上都出去和朋友一起泡吧。每次都喝的醉醺醺的清晨才回来,白天闷头在家里睡觉。
但是小琪从来都不像艾澄一样,他花钱很大手大脚,没有饭吃的时候就出去下馆子,看到艾澄总是一包方便面或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