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那个人均匀的呼吸,厚实的身躯,每个毛孔里散发的薄荷香;都让他如此的安心。几乎没有任何的辗转,就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超乎寻常的顺利:罗修没有食言,消防安全检查的事第二天就得到了解决。速度之快超出亦淅的想象,他不得不佩服此人办事效率,和强大的人脉。
老总,自是高兴的喜笑颜开,对亦淅大加赞赏;并且破例从当月开始就给他加了百分之十的薪水。
其实,加薪对亦淅来讲是件实在的好事,但却不能让他深以为意。
自上次一别,一周的时间过去,罗修没有联络过他。不但没有电话,连一个信息都没有,亦淅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东西。
亦淅的工作也不轻松,整天加班是很正常的。忙碌时还好过一点,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情难自禁地想起罗修。身体里总有一股燥热难耐的火苗,四处乱窜,不急不火的烧灼着。
难道:仅仅两次,自己的身体就对罗修产生了依赖吗?亦淅每思到此,就感到害怕;害怕承认自己身体放荡的特质,更怕面对自己对罗修不能压抑的想念。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看到千篇一律的工作餐,就想到那个男人亲手烹调的饭菜,香味还似乎还留恋在口腔里;就再也没有了食欲,食不知味。
☆、第九章 神秘的圈子(上)
漫长的,让人焦虑的等待;在接到罗修的电话后,得以终结。
那个电话,在心里的所带来的震撼,简直可以说是如获新生一般。就好像一个落水后即将溺死的人,终于被拎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越是这样,他越要强压制住自己兴奋的情绪;以平常的语态来回应。这是内心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牢不可破。
果真,罗修的来电是为了上次提到的“应酬”。
罗修告诉亦淅,晚上七点会接他去参加朋友圈子的聚会;还特别提到这个聚会很隆重。虽然事先便已知道此事,但亦淅也并非在家带孩子的“小媳妇儿”。好歹他是高档酒店的管理者,日常处理的事情也是琐碎冗杂。
他惊异于罗修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强硬的通知,棉里藏针的霸气;根本就没有问他有没有别的安排,直接告知晚上七点来接人;跳过了很重要的中间环节。
这时,亦淅会有一种很不好的错觉:这个人,无形当中在主宰他的生活。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自己的“监护人”了?
亦淅跨进罗修的白色捷豹车里,心内则是五味杂陈。
罗修穿着休闲装,柔和面容的侧部线条似发着光。
亦淅,几次想问问他,为何这么多天没有联络。但,话到嘴边,又都咽下去了。
自己在心里盘算着,会不会太纠结了一些?两个大男人,要那么矫情吗?不过是相互取暖的床伴,何必自作多情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呢?
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于是,漫无目的把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
罗修,是个特别敏感的人,他早有所察觉亦淅脸上的异样。终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开车。
车子缓慢开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
大大的宅院,完全是仿老式的四合院的格局。白色的院墙,赤色飞檐的琉璃瓦。墙外一条有两辆车宽的甬道,甬道两边种植得各式各样的花草,争奇斗艳地挤在一起。亦淅看了看,只认得其中不同颜色的月季。
宅子周围是高大的杨树和槐树,枝繁叶茂,密不透风般把整幢建筑掩映其中。衬着浅夜,无端地有种“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寞落之感。
下得车来,从院子往屋内走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院子非常宽阔,分布着假山,怪石,庭台楼榭;又有小桥流水,耳边丝竹悠扬,俨然身处古时的皇家园林了。
若不是院子里每个角落点缀着萤萤灯火,若不是人工雕琢痕迹过重;亦淅真的以为自己身处仙境了。即便这样,也是一个绝佳休闲的好去处了。
亦淅心下明白:这是一处私人会所。
往屋中走去,里面早已是灯火通明。安静事带着舒懒的意境。
大厅里,身着红色包身裙,突显得身材玲珑有致的美女服务员笑语盈盈地迎上来。
“罗先生,他们已以在牡丹厅了。”
出于职业习惯,亦淅抬眼看了看这个女子:笑得真好,恰到好处的笑容——正好露出八颗牙齿。
不用说,罗修肯定是这里的常客。
在美女的指引下,罗修轻车熟路地直奔“牡丹厅”。
所说的“牡丹厅”,其实就是这间会所其中的一个包间。只不过这个包间非常大,面积就象一个会议室。
耀眼的水晶吊灯,金色的流漆墙纸,壁上挂着一副“国色天香”的牡丹图。屋中央围着一张圆桌,足可容纳二十几个人用餐。圆桌上布置得花篮,插着的竟是紫色的蝴蝶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旁边角落里散落的竹藤椅前,宽大的石案,摆放着茶具。
整个房间布置得有点不协调的古典雅致,奢侈华贵。
包间里已经坐了许多人,谈笑风声——传菜员也正有条不紊地在上菜。
见他二人从门外进来,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亦淅虽见惯了应酬的场面,还是有点不太自然。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我才说迟到的人要罚酒呢!”
靠近门口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挺着肚子,满是油光的